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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舟行海上,漂泊随流。我已精疲力竭要睡去时,仿佛感觉他又摸上了我的脸,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是吧,真就变态啊。
但我这会已没有力气去纠结,便任由他观赏去吧。
至于他后来又拥我在怀,跟我十指相扣,也是我不知道的事儿了。毕竟我醒来时,他已早朝去了。
只留我那笨丫头穗穗在塌前傻乐。
“陛下赏了小主一斛珍珠呢,是南边儿刚进奉的。陛下还特意嘱咐了奴,叫奴细细磨了给您敷面呢。”
14
自从霍行罚了章萧二人后,这后宫就没什么人敢惹我了。
我的小日子倒也过的很舒坦。
直到这日琼林宴。
如果我早知道会碰上霍衡,我一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恩科揭榜后,前三甲自然不必说,其余品相佳、家世好的进士也会一道赴宴。
明面上是天子门生拜见天子的宴儿,实则到了近朝近代,琼林宴已变成了相亲聚会。
齐朝民风开放,并不狠拘着男女大防。各家的小姐姑娘都会在这一日进宫,与众后妃们吃茶赏花,隔着一道浅浅的清水湾,相看对面的才子俊杰。
而每位娘子手上都有一支花,倘中意了哪位,便会赠与谁。届时花数最多的一位,便会簪上所有的花,御马游京城,风光无限。
而自古以来,通常拿到花最多的,也是探花。
倒也名副其实。
赴宴的这些娘子们大多和后宫各妃嫔沾亲带故,此际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尤其以萧锦娴处最为热闹。
原因不外如他,她那三句不离的嫡姐萧清如来了。
萧清如原已是成了婚的,不必来此凑热闹,她嫁的周将军的嫡长子。只是定亲,周小将军便战死了沙场,萧家不愿背信弃义,依旧把女儿嫁了过去。
皇帝怜她,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还特赐了她一小支军队,以彰显对将门征战的褒奖。今日进宫是太后想她,特意下旨宣进来的。
萧清如集齐了有钱有权,自己还有才,又不用侍奉夫君。公婆感念她大义,只把她当亲生女儿般待着。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15
前头突然一阵骚动。
我嘴里的葡萄还不曾咽下呢,只见那众人簇拥着萧清如往我这儿来了。
这是我头一次和萧清如面对面。
原来萧锦娴说的确实不错,我们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
只是我沾着世俗烟火气儿,在尘世里挣扎到眼角泛红;而她是清冷出尘的九重仙,端坐在莲座上垂目慈悲。
我懒懒靠在圈椅上没半点要起身的意思,嘴角倒照旧噙着几分笑。
“愉嫔小主。”与我软媚的声儿不同,萧清如讲话倒很有中气,没半点黏糊劲儿。
在穗穗戳了我第三回后,我终于起了身,伸手扶了扶鬓,同萧清如颔首礼过。
“周夫人啊,您有什么事儿么。”
一声周夫人,叫她眼神暗淡了一瞬,而后她不急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