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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雁飞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坐在铜镜前让青莲帮她挽起发,青荷捧着糕点出去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顾霁风却先大跨步进了暮云碧的小院,身后跟着一路小跑喘着气的青荷。
“妹妹。”顾霁风往圈椅上一坐,隔着屏风喊她,“你猜猜谁送东西来了。”
顾雁飞将青莲要拿的一支金簪扣下来,换了一支镂空雕花的银质柳叶簪,漫不经心:“不就是誉王吗,刚刚青莲和我说过了。”
“可不是誉王。”屏风前边的顾霁风端了青荷递上来的茶水,“是太子。送来了几种药品和补品,还有一纸药方,我拿到营里瞧过了,是解余毒温养身体的方子,送来的药也都是上好的。”
“太子?”顾雁飞重复一遍,眸光闪烁。昨夜之事若是算得上是双方共赢,今日这送药又送药方的样子,可就是明晃晃的讨好了,“药方是对症xiayao的方子,他有哪儿来的毒粉呢?这个人,不简单。”
“他昨日叫你顾小姐而不是誉王妃,妹妹你与他有旧?”
顾雁飞摇头:“并无。”
顾霁风一边嘟囔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从袖里掏出一张叠了三叠的薄纸交给青荷:“按着这个方子配一副药来,熬了给你家小姐喝,记得备些蜜饯。”
青荷应了一声是转身欲走,却被顾雁飞叫住,她浅浅的笑了笑:“不要蜜饯。”
上一世她不愿尝这苦,每一次需要喝药,都有祖母婆子爹爹哥哥楚羿清姝挨个送上蜜水蜜饯牛乳来,可她仍旧尝尽了别样的苦楚。这一世,所有的苦与苦难,她来者不拒。
午膳用过,喝过药,顾雁飞倚在窗边的榻上,捧了一卷浅显的医书自己琢磨。
“小姐。”一个婆子佝偻着身子跨过了门槛,“清姝大约是要醒了……”她抬头看向顾雁飞,未说尽的话是在问顾雁飞要如何处理。
顾雁飞拢了拢鬓边碎发,正欲开口唤青莲青荷二姐妹,想了想却又换了人:“尺素。”
不知道这个影子是从哪儿窜了出来到了顾雁飞面前,将顾雁飞扶了起来,顾雁飞想了想,抿抿唇叮嘱:“以后莫要藏起来了,就跟在我身边罢。”
“是,小姐。”
两句话的功夫,顾雁飞已经到了耳房里,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清姝,伸手掀开了她的裙子。清姝跟在她身边久了,又得她宠幸,一直都是半个小姐的待遇,身子也娇弱,该是没跪多久就昏过去了,膝盖上只是一片青紫有些肿,连血丝都没有两分。
她挪开目光,寻出一张帕子来,浸过了凉水,敷在那一双膝盖上。
“尺素,她辜负了我,我却还愿意这样伺候她,你知不知晓是什么缘由?”顾雁飞忽得抬起头,问站在身边的尺素。
尺素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似乎是愣了一下,但是经过训练的脸上还是一派淡漠,没有半点儿神情:“尺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