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站起身来，“朕和皇贵妃斗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她占上风，总算是……”
目光扫到下方坐着的几位大臣。
皇贵妃之父右阁老赫然在列。
“咳咳……朕的意思是说，右阁老讲得好。”
右阁老眨巴眨巴眼，“皇上，老臣还什么都没说呢。”
旁边，礼部尚书说：“回皇上，刚才是臣说的，皇上现今二十二了，膝下却还无子，实在……”
“德贵儿，朕头晕，你扶朕出去喘口气。”
德贵儿立刻扶起主子跑路。
出了军政处，燕北樘精神抖擞，“走，去栖凰宫。”
栖凰宫。
倾岚正躺在凤榻上翻原主的记忆。
原主十八年来养在深闺无人识，记忆里除了一家子奇葩，关于宫里人的消息都只有个大致轮廓。
帮助不大。
她翻了个身，折枝进来回说：“娘娘，皇上来了。”
倾岚叹了口气。
她起身理了理衣装，行到殿门口相迎。
来人一身玄色龙纹袍，开口便是一句：“听说皇后把皇贵妃气吐血了？”
倾岚微垂眉眼，“臣妾已令人送了补血益气的药去菡萏院。”
燕北樘才不管菡萏院怎么样，他想听过程。
“朕的重点是，皇后是如何把皇贵妃气吐血的？”
倾岚将头压得更低，“皇贵妃身子虚，得补。”
燕北樘听得瞠目结舌。
“她身子虚？整个后宫，还有比她更能折腾的人吗？”
倾岚道：“大概，是皇贵妃觉得自己身上的牡丹花不够鲜艳吧。”
燕北樘一愣，随后幸灾乐祸起来。
皇贵妃那混账，昨夜的事还没同她清算，今晨又找茬！
她穿着逾越制度的衣服，肯定是想挑衅皇后。但她一定也没想到，皇后竟然敢训斥她。
想到这里，他不觉打量起皇后来。
皇后年方十八，身量不高，水灵的眼配着俏鼻小唇，分明是娇憨可爱的形容，却满面沉稳，显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
她刚才绕了一圈才提皇贵妃逾制的事，是在怪他昨夜没来栖凰宫吗？
这个事情，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拉着皇后去凤榻上坐，“朕昨夜，并非刻意不来栖凰宫。”
倾岚静静听着。
她并不关心昨夜皇帝为何不来栖凰宫，最好今后他都别来。
行礼行得她膝盖和腰疼。
燕北樘继续道：“朕本想着，将皇贵妃送回菡萏院便回来，但吃了两杯酒，醉倒了。”
倾岚道：“皇贵妃身子虚，皇上照应照应她，是应该的。”
燕北樘蹙眉看着她，“皇后真的不在意？”
倾岚微微一笑，“皇上是一国之君，总有许多身不由己，臣妾晓得。”
燕北樘总觉得她言不由心，但昨夜的事毕竟是他理亏，便是解释，怕也越描越黑，索性转了话题。
“先皇后身子弱，宫务从前一直是皇贵妃打理，如今岚岚入主中宫……”
倾岚实在没忍住，满脸黑线地打断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