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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以为的算命大师,在当时我看来,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生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哪里会信这老一套。
他顶多就是顶着个算命大师的名号,闲着没事给人家看个坟地,赚几个烟钱吸烟而已。
遇到的那个麦秸垛是在路西边,在两颗大杨树之间,路东边则是一排小杨树,杨树的外面则是广阔的麦地。
众人就是在这中间的小路,往前面走。
最前面的是吹唢呐的哀乐队,接着是披麻戴孝的人,接着才是十几个大汉抬着棺材,我们这些小孩则跟在最后面。
前面两波人走过去之后,抬棺的人从麦秸垛旁边走过去了,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棺材竟然过不去!
小路的宽度太狭窄,棺材前面先出去了,但是后面却出不去。
因为棺木比较沉重,众人又扛了好长时间,卡在这里过不去,所以就有人想要放下来歇会。
我当时不知怎回事,脑袋一突就跳了出来,说不能在这停,绝对不能在这停。
至于为啥我也说不出来个理由。
只记得二爷临死的时候,我们几个亲人在旁边,他眼睁的很大看着我。
像是有啥话要和我说,但是又说不出任何话,就这样看着我,最后咽气的。
本来我挺烦我二爷的,因为他爱糊弄人。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觉得要是在这个麦秸垛这停了,二爷怕是会有***烦。
因为我当时还是个小孩,所以说的话并没有人理会,我急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最后,我急中生智,拉上了当时特别好的两个小伙伴,跳上麦秸垛,大喊大叫不能放,继续往前走。
也就是因为我的这个行为,害惨了他们俩。
一个两年后被车撞断了双腿,至今还躺在床上,另一个。
我现在只能对他们说声:对不起。
都是我害了他们,要是当初,我没有拉他们上麦秸垛,或许他们现在还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家里刷网课,舒舒服服地咸鱼着。
唉。
或许是看我们三个小孩都在大喊大叫,那个说要放下来的叔叔也不再说什么,众人再次抬着棺木往前走。
可是还是过不去。
有俩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让我们仨下来,想直接把麦秸垛踹翻。
这时我二爷曾经教过一段时间的学徒,也就是现在村里称为四叔的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焦急大喊:"趟麦地,趟麦地,别踹麦秸垛,千万别踹!"
那两个青年这才悻悻地,没有踹麦秸垛,嘴里念念叨叨,说四叔事多,直接踹翻不就好了。
作为我二爷的接班人,虽然只有个半吊子水平,但是四叔仍然在人群中享有着声誉。
众人按照他说的,从杨树与杨树之间的空隙,斜着插了进去,趟着麦地正好可以过去。
就这样,前面又开始放起了鞭炮,吹起了唢呐,该哭的人又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