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昨天已经出狱。”程昱又淡淡地说：“莫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迎娶乔小姐？到时候可会给杜若发一份请柬？”
莫南风神色不明地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程昱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说：“莫先生大概奇怪杜若怎么提前出狱了。其实很简单，杜若服刑这两年，救了三条人命，有意外受伤的犯人，也有突发疾病的狱警，算是立了功，被减刑了。”
莫南风嗤笑一声，程昱也笑，不过笑得很有几分无奈。
“你看，杜若这性格，一点都不会变，无论遇到什么人，都想顺手救上一救。这样的人，怎么会教唆别人去犯罪？”
莫南风冷笑着终于开口，“这话，当初你应该和法官去说。”
“法官看证据，我只看人品。”程昱摇了摇头，十分遗憾，“可惜，我的信任，并没有什么用。”
他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莫南风一眼。
“我想，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莫南风冷笑不已。
程昱这话是在威胁他吗？
难不成他还怕杜若那女人报复？
她入狱的事情又不是自己操控，根本问心无愧。
更何况，他还有一笔笔的账没有跟那该死的女人清算，就怕她不来找自己！
莫南风是绝不会意识到自己是想看到杜若的，只把心里的这种期盼当做了要对杜若惩罚的缘故，只是一等再等，杜若已经出狱一个月，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她是在筹划什么阴谋？
莫南风安排了人去调查杜若的行踪，却被告知，杜若三周前就已经离开，到郊区的乡镇医院去上班了。
莫南风说不清自己听到手下的汇报后是什么感觉，像是松口气，又像是失望，总之心里不上不下地，空落落地十分难熬。
下班后，他赶走了司机，亲自驾着车，漫无目的四处游荡，顺着车流离开城区，不知不觉地便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路直奔杜若目前就职的医院。
正是盛夏季节，郊区却凉快许多。
这个医院占地不大，只有两栋两层的小楼房伫立在夜色中。
莫南风一眼便看到，院子角落里有把藤椅，有人穿着白大褂靠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距离尚远，夜色中看不清眉目，就连身形，也只是因为那件白色的制服才勾勒出大概的轮廓。
习习凉风伴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莫南风不由自主地便下了车走了过去。
果然是杜若。她安静地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嘴里很小声地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不成腔调。
莫南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随意放松的姿态，不由得便有些愣怔，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站在树影下，像是怕惊扰到她。
没想到杜若却很敏感，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看到面前突然站了个人，也不害怕，一翻身就站起来。
“有病人？哪里不舒服？值班医生不在吗？”
她一面说就一面快步朝值班室走，走了几步见莫南风没有跟过来，转头来问，“是我们妇产科病人的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