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击刺，都认真而用力。
这几年来，这块青灰色大石已经让他戳的有了些许小坑，如果这个石头就是那个人，只怕此刻他一枪就能刺个对穿了。
简单的重复这个动作，直至汗水淋淋，精疲力尽的瘫坐在石头旁。
每当此时，他才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是空的。
脑海中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师父的脚步声近了。
“青山，有些事，今天我得告诉你。”这是师父陈道进的声音。
“师父，你说。”陶青山起身回道。
陈道进的声音依旧如往常平和，“今天你杀了人，必须尽快离开。”
师父让离开，一定是有某种道理。
“一定要离开么？”他问。
陈道进站在阴影里，背着双手，“他们是修士，修真界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不过听说那些门派很......护短。不管他们什么原因厮杀一起，你终究是杀了他们之中的一个。”
修真界，他不了解，却能想象那个女子如果能够正常活动，第一个念头就会是动手杀了自己吧？他说：“弟子在考虑其他的可能。”
“再杀一人？”陈道进摇摇头，“再杀一人，固然可以灭口，可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可是.....可是，如果我离开，或许会牵连到你们。“
“没什么可是，你必须离开。他们不会把我们这些山民怎么样，再说，你先前杀一人为救一人，这一点那女子不会装作未瞧见。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的祖母，以后有我照顾她，你大可放心。”
陈道进教授陶青山武艺，却从不以师父自居。
陶青山就是放心不下祖母。
他认定自己的父亲为刘大贝所杀，母亲也因他而死，而刘大贝并未偿命。这本身就很不公平。
只有杀了刘大贝，才能告慰祖母，才能了却自己心头事。这是他这八年来一直都有的念头，近乎执着。
然而这些年，还是没什么进展。
如果不是因为祖母年纪大了，有时糊涂、有时清醒的，让他放心不下，不然他早都追去那什么地狱岛找刘大贝索命了。
如今师父说他要照顾她，也了却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他又确定了一次，“必须要走么？”
“必须要走！只是不要想着去寻仇，听说那地狱岛也是凶险之地，亦或许刘大贝已经死了。让你走，还是因为今天那个被你撞死的人！鬼知道他身后有什么势力，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报复你，为了村人，为了你的祖母，你都要离开。你不是经常做些奇怪的梦么？想解开这个，也需要你走出去。”
陈道进离开后，陶青山从口袋里取出井边捡来的那颗丹药，捏着仔细看。很奇怪，这种丹药有些熟悉的味道。
可以确定的是，今日之前，自己并没有接触过丹药，可这第一次见到，自己不仅觉得它熟悉，仔细观察之后，还可以肯定，这丹药的确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