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小酒馆里。
九歌坐在桌子对面，张开血盆大口狂吃，这头三个人目瞪狗呆状。
“你的意思是，为了攒买材料的钱，你下海签了直播公司？”
“嗝儿。”九歌疯狂点头，自豪的拍胸：“胸一甩，奶四海！刚刚我才做完直播出来，我的昵称是九歌花裙子，记得给我点个关注哈。”
“当代博士生都这么惨的嘛。”唐宝珠眼皮一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你缺多少？我先给你转点应急。”
“我倒是没什么。材料嘛，有就做，没有就先搁着。我导师那边才是真正的火烧眉毛呢。”
九歌深沉道：“老头一辈子死倔，拂了领导的面子，实验室的资金全一下全断了。”
他摇了摇头：“他那边可不比我的小打小闹，啃了多少年的硬骨头，眼见着有了点曙光，要是为了钱断掉，多少年的辛苦可就付诸东流了，老头急的进了好几次医院，一点法子都没有。”
他勉强笑了下：“还不是怪老头子脾气倔？领导就是想让他收个研究生，他就不肯。这下好了，本来等这个项目做完，他妥妥的能进社科院当院士，现在怕是只能在医院里终老了。”
阮阮同情道：“是李老师吧？我以前听说过他，大家都说他是国士。”
耗子挠了挠头：“国士级别的人，怎么混得这样惨？”
虽然方向不一样，毕竟都是做科研的人，三人心有戚戚焉，在阮阮期盼的目光中，唐宝珠无声的叹了口气：“说吧，九歌。”
就算是她支持国家事业了。
“你们实验室要多少钱救急？”
九歌瞬间没有了死气沉沉的模样：“我就知道，糖宝，你这个豪门太太不是白当的！我们实验室不要钱，只要你能把我们的货买走就成，金额也不大，单价绝对是最优惠的！”
“喏，这是我们的报价单！”九歌瞬间从裙子下抽出一张纸，塞到唐宝珠眼皮子底下：“最多14。39亿，就能全部拿下了。”
“我开口才要10亿，你倒好。”唐宝珠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想加入我们的小组，你是过来骗钱的吧？”
九歌扔下报价单就跑：“老大，就看你了！我们的材料一卖出去，我立马就去你那儿报道！”
……
让她卖谁去啊？
就算是金子，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回到家里，唐宝珠试探性的问了顾行知一句：“顾总，你们集团有做材料的生意么？”
“你指的是什么？”顾行知反问她：“你们的实验缺东西了？列个单子给我，我派人去买。”
“不是。”唐宝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道：“我是有货卖不出去。”
顾行知很久没见她这样垂头丧气，看的有趣：“后天顺齐那边有个年会，会来很多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捏紧了西装口袋里的东西，不由得心跳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