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见他一直打量自己，而且眼神有点奇怪，好像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素青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这一看不得了，心中恐惧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惊艳是赞叹，这偏僻乡村里竟有如此玲珑剔透的男子，油黄的光浸在他身上，肤若凝脂，清艳绝伦。
素青也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人，还是妖孽？”
商九尘回了神，轻轻抬高尾音儿反问：“我看起来有那么妖孽？”
素青咽了咽口水，道：“妖孽最会迷人心智，贫道看你道行还不浅。”
商九尘走近两步，似笑非笑道：“我听说这里来了位高人，还是说小道长道行其实不怎么样，竟看不出我是人是妖？”
这家伙，这表情……委实让人有点上火。
素青定了定心神：“经贫道初步判断，你姑且是个人。”说着就摆出一副看成模样，以成年人的口吻教训道，“你是这村里的？不知道这里是义庄吗，大晚上的还往这里跑，不知道很危险？”
商九尘闲暇道：“我不是村里的，到这里来也纯属路过。”
素青又瞅了他两眼，道：“就凭你这长相，贫道料你也不是这村子里的。既然是路人，就赶紧离开吧！”
商九尘挑了挑眉，道：“我这长相怎的了。”
素青不客气道：“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有你这么好看的路人吗？你平时一定没看过话本吧？”
“确实没看过。”
“路人，尤其是长得比主角还好看的路人，在话本里通常活不过两集！”素青斜乜着商九尘，“你再看看贫道的长相，来你形容一下。”
商九尘抽了抽嘴角，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遂简单明了道：“脸上有褐斑，眼角有眼屎。”
“……”素青揉了揉自己眼角，“咦有眼屎吗，哎呀早上好像忘了洗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贫道长得比你安全，所以活得比你持久。单凭我这张脸，就能活到大结局。你要是再不走，贫道目测你即将有血光之灾！”
商九尘深深看了看她，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你多少岁了？”
素青：“十六，咋的？”
商九尘若有所思道：“应当是虚岁十六吧。”
素青惊了一惊，问：“你怎么知道？”她可清楚地记得师父的叮嘱，出门在外如果遇到有人问她年纪的话，千万不能太老实，必须要往上再虚报一岁。
这么多年来，眼前这人是第一次一语道破的。
商九尘避而不答，视线重新移到了自己衣角的红痕上，道：“现在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该怎么办？”
素青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做完，遂不跟他叨叨了，继续手上的活，得坚持把剩下的几个整理完了才行。她道：“回头贫道赔你便是，你快离开吧。”
商九尘却没有离开，他就静静地站在边上看，沉默了一阵才道：“为何要把他们弄成这副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