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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弹指间七年过去,卫池不负众望专心政事,大朝国果真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只是饶他气壮山河、志向苍穹,未届不惑时却是日感力不从心,不过忙于国事,倒是一直无暇顾及。直到一日——
卫池突然在朝堂上屡咳不止,一阵咳后,百官噤声。缪丞相率先跪地大呼:“愿陛下保重龙体。”
卫池揉了揉太阳穴,摆手道:“无碍!继续奏报!”
刚刚汇报水涝之灾的县官头都不敢抬,叩头再拜:“愿陛下以龙体为重!”
于是全朝众卿齐齐劝言,卫池眉心一拧,无奈道:“罢罢罢!退朝!明日再议!”
回到御书房,卫池心绪不定,七年来首个日出没有成沓的奏章相伴,他颇感不自在。
奏折不过夜,是他多年的习惯。偶有大事需多加思索,他也会召集群臣秉烛夜谈直至议好决策。
朝中大臣无不知他焚膏继晷,刚才一番劝,竟都是出自真心。
正无聊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消看,能免了通报直接闯入的,不是那神威大将军又是谁?
“妹夫!”那人还在门外就嚷嚷起来:“刚才你可吓着我了!”
吴堂镜这人大胆豪迈,把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小妹许配给卫池做了皇后之后就更是率直坦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固然让人省心,可多少让旁人觉得他肆无忌惮了。卫池倒不怎么在乎,在他面前也更易敞开心扉,笑骂:“你三番五次来找我,不仅是要分我御前带刀侍卫的俸禄,还要把小柱子的职务也抢去不成?”
那叫小柱子的太监似是听惯了两人没遮拦的对话,一躬身就低头出去了。
“诶!此言差矣!若我如缪兄般精通医术,那倒是更想拿个御医的名头压你治病!”
“哪里有病,口干而已!至多是微染风寒。”卫池摇头。
“你小子别逞能!我嫣儿许了你你就要对她负责。柳儿才六岁,你有俩儿子,我侄子可只有一个爹!”
“莫再提此事!”卫池愠怒:“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若真为我考虑,就来陪我下棋!待会儿再传缪丞相捎来奏折!”
吴堂镜脸色也不好看,缄口不言,两人闷战到日落。
黄昏过后,缪长守携一摞奏折来到御书房,颔首道:“需陛下判定的、攸关民生的都在这里,其余繁琐事务由微臣代劳即可。”
批阅完后已是人定,缪长守意味深长地看了卫池一眼:“前朝贫弱已除,今国泰民安,陛下不必过于劳累。闲暇时多陪陪娘娘皇子们也是好的。”
寡言审慎的丞相鲜少论及私事,卫池叹道:“爱卿不妨直言。”
“微臣眼拙术浅,只依稀觉得是操劳过度所致。”
卫池不语,半晌后却问:“令千金有多大了?”
稍作迟疑,缪长守答:“虚岁五岁,尚不明事理,愚钝得很。”
卫池摇头:“虎父无犬子,令爱也必定机敏过人。无甚大事,我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