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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亦暖的视线越过一具具已冰冷的尸体,慕瓷师姐,凌志师兄,玥枫师姐,若曦师兄......
咬紧唇瓣,一股铁锈般的味道蔓延在她口中,腥涩无比。
刹那间,心似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的,痛得她不能自已。
闭眼,儿时记忆扑面而来——
那年才几岁?刚满三岁吧,莫名其妙地在一个寒冬出现在轻膺山下,碰巧被师父发现,有人说那年闹饥荒她的亲生父母无能为力,唯有将她放到轻膺山下,望好心人收养。
亦有人说她是受到诅咒,充满罪孽的孩子,被家族遗弃。
七八岁的时候,和年龄相仿的玥枫师姐一起去后厨偷包子。
十三岁开始和当时医毒天下的凌志师兄一起学医用毒,与慕瓷师姐和若曦师兄一起练剑......
十五岁帮玥枫师姐给当时惹怒了慕瓷师姐被罚三天不许吃饭的若曦师兄送饭,却不小心被慕瓷师姐发现,差点和若曦师兄一样三天吃不了饭,当时的祁亦暖原以为慕瓷师姐只是一时气愤,却不想自那以后她竟一直对自己冷漠以待。
缓缓睁眼,长而密的睫毛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泪,猝不及防地湿了眼眸。
苏晞步到倒在门口的门童身边,检查一番后,朱唇轻启:“琚铭教的招数,一招致命。”
“琚铭教?他们怎会......”墨澈如冰般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祁亦暖呆呆地立在庭院中央,此时已是黄昏,抬眸,望向天边火红的晚霞,残阳如血,狠狠地灼伤了她的眼眸。
“小......小暖.......”一个来自背后的微弱声音。
这是?!师父的声音!
倏地转身,师父浑身鲜血淋漓,伤痕斑斑。
“师父!”祁亦暖奔到师父身边,扶起连起身都是奢望的师父,满眼猩红,哽咽着,“师父,您放心,徒儿,徒儿一定会给您报仇,一定会!”
突然,师父猛地握住她的手,顿时,一股青莲真气蔓延全身,师父这是要在濒死之时输真气给她?
“师,师父,你......”祁亦暖的指尖已冰冷。
“小,小暖,”师父艰难地拽住她的长袍,雪白的长袍染上朱砂都不及的红,“小暖,你听师父说,不要,去报仇,琚铭教势力强大,你,斗不过他们,师父将这真气输给你,只因江湖险恶,让你有自保之力,师父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不要被仇恨左右,小暖,答,答应师父......”
祁亦暖急忙抓住师父的手,喉间尽是痛苦的哽咽:“师父,小暖答应你,小暖答应你.......”
话音刚落,师父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瘫软在她的怀里,狭长如凤眸的眼睛已不再会睁开,温暖的手,已不再会轻轻揉她的发。
小暖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师父最满意的徒弟。
“师父!”雨水不知何时落下,侵透了衣衫,一声声的嘶吼透彻天际,雨水沾湿的头发遮不住赤红眼眸中悲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