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打火机，把它靠近伤口。小牛似乎没怎么流血，但一旦他把它从骨头上扯下来，情况可能会改变。他从口袋里掏出刀，把裤腿割了下来。这不是最好的绷带，但在他回到村子之前，绷带就必须绷紧。
在打火机微弱的辉光之外，从漆黑中传来了擦伤的声音。利奥心跳加速。他那该死的步枪还在四轮车里。他举起打火机，用刀指着声音。鬼魂发出声音了吗？还是老人遇到的灰熊在吃人的尸体？不管怎样，他都完蛋了。
利奥屏住呼吸，歪着头，听着。声音没有重复，所以他把刀折起来放回口袋里。他把皮带扯下来。如果他需要的话，这是一个有用的止血带，但他希望那不是必要的。他不得不在某个时候休息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坟墓的边缘和他的汽车，离他只有十英尺远。从四轮车的前灯照在他身上的方式来看，他估计他躺在离地面约三英尺的地方。这辆四轮车还在行驶，所以很可能是可以驾驶的。但它还剩下多少燃料呢？他会回来，还是独自一人死去？
别这么想。
他站稳了身子，伸出双手支撑着身体。那些该死的东西似乎比他第一次碰它们时融化得更快。他推了推旁边一个留胡子的男人的胸膛，他打嗝了。臭味呛住了利奥，他转过身去，不让他的午餐再次出现。
他等了一会儿，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现在或永远。
他伸出手来，一只手抓住膝盖下面，另一只手抓住脚踝。一，二，三。
他一边用手拉，一边用腿往上推。一声哀号从他内心深处涌出，强烈地烧灼着他的喉咙和肺。他的腿从骨头上掉了一半，停了下来。尘埃在他眼前游动，世界旋转。保持清醒。请让我保持清醒。
里奥抽泣着，屏住呼吸，又拉了起来。腿从骨头上弹了下来，但他没有力气把它放在地上。相反，它砰地一声摔下来，全黑了。
利奥的眼睛突然睁开，看到了天空中的灯光秀。一道道闪电在他头顶上纵横交错，把这个地区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中。
他出去多久了？
他的后背抽搐着，他挣扎着坐起来，嘴里发出呻吟。血从他腿上的大洞渗出。利奥试图弯曲它，以便更近地看到小腿，但他的腿却一动不动。
倒霉。我甚至感觉不到那该死的东西。
利奥把裤腿缠在伤口上。即使他没有疼痛感，也不意味着他一动就不会流血。他向后挪动，然后拖着受伤的腿跟着他。他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走到坑边。快跑。拖动。快跑。拖动。
在他面前黑暗的某处传来一道沉重的裂缝。倒霉。不管是什么，那该死的东西很大。
左边的撞击声。而且有人陪伴。
利奥使劲跑得更快，呼吸急促。泪水从他的脸上倾泻而下，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想象着一对灰熊正在向他扑来，就在眼前。被那两个怪物撕成两半是什么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