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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宇写不下去字了,满脑子都是江云鲤。
她那张漂亮勾人的脸蛋,纤柔娇媚的身段,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蹙眉,都叫他惦念在心头。
还有她同宋砚璟并肩站在廊下的画面,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江云鲤还将宋砚璟当成了个刚正不阿的好人,殊不知御史台的冤案十桩有九桩都是经由他手,宋砚璟最瞧不上也是皇家之人。
宋砚璟的祖父,当年就是死在屠城里的。
宋家的人自认憎恶那时一昧讲和、舍城赔款的无能皇室。
想着这些事,裴靖宇将婚书放了回去,冷着脸叫来门外的周述:“派几个人,暗地里看着郡主,若有异动,随时向我禀告。”
周述依言照做:“是。”
江云鲤回屋就先喝了碗姜茶,驱驱寒气。
她解开身上的斗篷,屋子里还烧着地龙,即便是倒春寒的天气也不太冷,她坐在镜子前,看清楚了下巴上的掐痕,心头恼怒。
裴靖宇下手可真重,短短片刻,就掐红了她的皮肤。
宜春瞧见郡主脸上的痕迹,低呼了一声:“郡主,这是怎么弄得?”
江云鲤叫她拿来香膏,在红痕处抹了点香膏看着似乎好上了一些,她扯了谎:“我不小心碰到了柱子。”
宜春并未怀疑,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郡主,您早上出门之后,岑家的嫡小姐让人给您送了帖子。”
“岑澜?”
“是。”
“我知道了。”
岑澜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喜欢裴靖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岑澜的父兄在朝中势力不小,正二品的大官,他的兄长如今在监察院里办事。
她和岑澜原本关系还不错。
她以为岑澜也是真心将她当做姐妹,其实岑澜待她好,不过是为了更方便接近裴靖宇。
当年,岑澜经常在她耳边说裴靖宇的坏话,有意无意将他形容成万分不通情达理的蛮横之人。
野心勃勃,迟早要篡位。
这也渐渐使得她愈发讨厌裴靖宇这个表里不一的冷面阎罗。
江云鲤那时快要和裴靖宇定亲了。
郡王府同淮安侯府私底下已经在商量着婚事,岑澜请她去踏青赏花,她却不小心被人推进了湖里。
连推她的人都没看清,一头栽进湖水中。
那池湖水,好似幽静的深渊。
她在湖里挣扎许久,逐渐没有了力气,身体缓慢沉了下去,以为快要命丧黄泉时,却被一个男人救了出来。
可惜那个男人并不是裴靖宇。
而是恰好经过的宋砚璟。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潮湿的布料贴着身躯,曲线都瞧得清清楚楚。
岑澜恰好这个时候带着人急匆匆找了过来,众目睽睽,场面实在难堪。
她名声尽毁。
风言风语传得难听极了。
虽说后来裴靖宇还是写了婚书,上门提亲。
但江云鲤已经不想嫁给他,就叫父亲主动退了婚,因此才被裴靖宇记恨上。
皇叔因为此事,特意将她父亲调去了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