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离开之后，陆怀安看了江凛墨一眼：“你别老是板着一张臭脸行不行？让你来喝酒不是来添堵的。”
说着，给他倒了杯酒。
江凛墨伸手接过放在一旁，没喝。
陆怀安也没管他，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他的话就多了起来。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陆怀安夹了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感慨不已，“你看凌烟，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天没亮就去卖酒，却连一罐酒也没卖出去。”
他朝江凛墨凑过去，低声道：“知道我刚去找她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江凛墨朝他掀了掀眼皮。
“她蹲在酒缸前，两只眼睛都哭红了……啧啧，看着就让人受不了。”
“所以，”江凛墨眼皮轻抬，直直看向他，“你答应帮她卖酒了？”
陆怀安：“……你怎么知道？”
江凛墨扫了一眼饭菜，扯了扯唇角，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无事献殷勤！”
“你这个人……”陆怀安一脸无语，“又没让你帮，我帮我乐意。”
江凛墨没再理他，伸手拿了两罐酒，起身离开。
陆怀安叫他：“拿哪儿去？”
江凛墨头也不回，就跟没听见似的，大步出了他的屋子。
……
次日，吃过早饭，顾凌烟才出门。
她直奔华阳城最大的酒楼—福满天，三层大酒楼建在府城最中心的位置上，来往客流如织，据说里面一道菜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花销，贵着呢。
顾凌烟刚走到酒楼门口就被店小二拦下了。
她忙将酒递过去，笑着道：“麻烦小哥将酒拿给你们掌柜的尝尝。”
店小二一脸嫌弃的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递过来的白瓷罐，不耐烦的伸手撵她：“去去，一边去，我们掌柜的忙着呢，什么玩意就给他尝，万一出事了你负责？”
“不会的，这是葡萄酒……”
顾凌烟话没说完，突然一旁有人插话进来：“出什么事了？”
顾凌烟看着来人，对方一身红色锦袍，面如冠玉，他双手环胸而立，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唇角带着一抹浪荡不羁。
一旁的店小二一改刚才对顾凌烟不耐烦和轻蔑，哈着腰就朝这男人迎上来，一脸恭敬地开口道：“爷您来啦。”
纪代宗没看他，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的顾凌烟，好看的唇轻勾：“干嘛呢？”
顾凌烟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笑着问：“你是这家掌柜的？”
不等纪代宗开口，一旁店小二呵斥道：“说什么呢，他是我们家老板，见了纪爷还不行礼？”
顾凌烟一听，眼神都亮了。
今天运气不错，一来就遇到老板了。
她笑着朝纪代宗行礼：“民妇凌烟见过纪爷。”
“民妇？”
纪代宗一挑眉头，“你嫁人了？”
这话问得多少有些冒失。
要换成其他妇人，早就羞得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