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波斯地毯,暖色的墙纸和高大精致的雕花木门。
他牵着我推开其中一扇,包厢里瞬间七八道目光投了过来,整面墙的显示屏画面静止,房间里连音乐声都没有,好像在我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忽然被摁了暂停键。
“宋连,打电话给东深公司,告诉他你今天心情好,在这里跟他签合同。”他无视数道瞪的许大的眼睛,拉着我在欧式沙发的中央坐下来,然后放开我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啤。
房间里除了他和另外一个穿着靛蓝色衬衫的男人外,全部都是女孩子。
姓宋的皱眉看着我们俩,摆手让那些女孩儿走人,这些女孩儿一个个站起来,悄无声息的从包厢里退出去。
半晌他才“嘶”的一声抽冷气,走过来:“你丫这是打哪儿把这女的捡回来的,刚下楼去垃圾堆了?”
这么不留情面的讽刺,让我顿觉难堪,起身想走。
胳膊倏然被人攥住,我回头看他,他盯着他的朋友:“你吃什么没漱口?我看上的女人,就算是要饭的老子一样喜欢,用你管?”
不知道怎么的,隔着衣服传来的手掌温度,让我有一时间的心安,但他这话在我心里掀起巨浪,他看上的女人?
显然,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会看上我,出手帮忙兴许只是善心大发的缘故。姓宋的“嘿”了一下,嘴角挑起个意味不明的邪笑。
他和我身边坐着的人完全不一样,靛蓝色的衬衫,袖口的扣子像是用钻定制成的,白色的稍显休闲的裤子,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邪邪的味道,尤其是桃花眼笑起来,带着浓浓的邪性。
“压她身上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能管得着?只要你下得去嘴关我屁事。”宋连走到一旁的沙发,大咧咧的坐下来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看过来:“你找东深的干什么?那种小公司想玩死不就你一句话的事?”
拳头攥的更紧,从刚才听到东深开始,我后背就在出冷汗。
东深,是许深的公司!
“屁话真多。电话你打还是不打?”他端起黑啤抵在唇边没喝,盯着姓宋的。
“打、打打打。池烈寒,我他妈欠你的。”宋连笑骂一声,站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拨弄。
池烈寒,他叫池烈寒。
那边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喝满杯酒后把被子放在桌上,往后靠着沙发补充一句:“让东深的老总把新婚的老婆一起带上。”
我预感不好,手心攥了攥。
心惊肉跳的看向他:“那个……不用麻烦你了,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他黑亮深沉的眸子扫我一眼,沉默了几秒后,翘起腿似笑非笑:“这个房间,我说了算。”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没去反驳他。
宋连的电话不是直接拨给许深的,听他挂断电话后我就如坐针毡,借口上卫生间时把自己反锁在里边,心里拼命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