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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宸深吸一口气,道:“朕想要封一个驸马都尉。”
这宫中,最假的不过是一张面皮,其实朝中也是一样。忠良贤臣沈卿之沈相原来是什么样子的她并不关心,她只要顾璟能够顺利当上驸马都尉就可以了。
翌日早朝,百官跪伏,花瓶皇帝照旧坐在堂上扮猫儿。
楚凤宸居高临下扫视着神态各异的朝臣,目光在撞上裴毓淡然的眼神后颤了颤,本来已经没有多少知觉的手臂又一阵阵抽痛起来。于是,她慌忙移开了目光。
“臣,有本奏明。”寂静的殿上,丞相沈卿之出了声。
满堂震惊!
所有朝臣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卿之。众所周知,这朝堂上有两个人是基本上不用说话的,一个是摄政王裴毓,一个是丞相沈卿之。他们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从来只需知会皇座上那只吉祥物,五年以来,丞相从来没有写过一本奏折!
楚风的微笑:“爱卿请讲。”
沈卿之交给宫人一本奏折,跪地行礼道:“和宁公主再有半年既要及笄,我燕晗皇室血脉传承不多,臣恳请陛下早日为公主择婿,以绵延我燕晗皇室血脉。”
此话一出,有两个人变了脸色:一个是神色陡然转冷的裴毓,还有一个是脸色惨白的瞿放。
对此,楚凤宸几乎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欢畅地迈步下了殿堂,扶起跪在地上的沈卿之,扬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沈爱卿说得极是啊!朕的皇妹的确该嫁了!”
一句话出,满堂静默。议事殿中气氛微妙起来。
宸皇深情握住沈卿之的手:“沈相为国为民,辛苦了。”
沈卿之低眸一笑,道:“臣甘之如饴,还请陛下勿要责怪臣唐突。”
宸皇热泪盈眶,道:“沈相乃是为我燕晗皇室着想,朕又怎会责怪沈相呢?”
“陛下英明。”
“沈相辛劳。”
“臣之本分。”
“朕之大幸!”
……
议事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楚凤宸从一番肉麻的寒暄中抬起头来,第一眼见着的是瞿放复杂的神色,她匆匆掠过他,把目光投向裴毓,却发现裴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敛了之前的阴霾,恢复成了往日云淡风轻模样。这模样,比他阴沉着脸还要恐怖!
沈卿之顺着楚凤宸的目光望向裴毓,忽然微露出一丝笑意,朝着议事殿那一头抱拳遥遥道:“下官斗胆贸然上奏,心中委实慌乱,不知摄政王殿下可有指教?”
一箭。
楚凤宸兴致勃勃看着裴毓脸色,看他懒散地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轻轻掩去几声咳嗽,然后迟迟开口:“沈相太过自谦了。”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一刀。
沈卿之谦卑道:“下官终究不及摄政王殿下对时局观察入微。故而心中疑虑难平,还望摄政王不吝赐教,为和宁公主招选驸马都尉,是否是合时、合局、合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