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严谨的将她身上那件碧青色绣着祥云水波纹的宫装穿好,并在腰封处系上同色的芙蓉香囊。
听到白箬轻的话,她一脸凝重的回道:“以前都是红豆姐姐为您准备这些大小事宜,奴婢只在一旁学着,这还是第一次做。皇后娘娘一向对您苛刻,万一奴婢有哪些地方没做好,让她挑出您的错处,失了规矩,岂不是又要害得您被她变着法的羞辱。”
春琴愤然不平的模样,不免让一旁的紫云多看了几眼。
白箬轻微微报以一笑,想起言玉枝,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她这几年来很是不懂,为什么言玉枝一直针对她。
明明她对于言玉枝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言玉枝她明明是这宫中最不可一世的女人了。
不仅得到了所有后宫女子想要登上的,那至高无上的凤尊之位,还得到了这贵为天下之主的秦俞的心,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个跳梁小丑忌惮不已呢?
唉,说到底,她也真是不太懂言玉枝,从小至大,都不甚了解。
幼时两人一起玩闹,无论两人一起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被说不懂规矩的只有她,还有为什么言玉枝明明和她很要好,有时,却还是会与其他人一起作弄她。
但是,二人那时始终一起,矛盾虽有,但是也不能磨灭她们自小一起玩闹的感情。
而如今言玉枝这么针对她,甚至完全不顾及往日情分的模样,真是令她心寒不已。
春琴和紫云看着莫名发呆的白箬轻,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春琴小声唤着白箬轻道:“娘娘,您怎么了?”
白箬轻闻声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担忧的春琴和紫云,莞尔笑道:“无事,今天这身装扮很是素静,想必这回皇后娘娘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了,多亏春琴你了,我也能省去一顿教诲。”
春琴闻言,知道白箬轻是在安慰她,脸上也不由得有了笑模样。
刚过辰时,白箬轻便由紫云与春琴两人随侍着,往皇后所居的栖凤宫中行去。
祈云殿与栖凤宫隔的不远也不算近,也就是小半个御花园的距离。
有道是:连雨不觉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春末连着下了好几场雨,春花尽数凋落,御花园里的夏花已经渐次开放,仿佛先前春花从盛到败的景象从未出现在人眼前过。
今日朝中休沐,昨晚秦俞则宿在了尹蓉儿宫里。
此刻两人在一干宫女侍监的拥簇下,坐在御花园里的秀月小亭中品茗赏花。
而一向冷清的秀月小亭也因此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一片,令人侧目。
更是毫不掩饰的传到了不远处,正步履翩翩走来的白箬轻几人耳中。
白箬轻静静听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颗心也是沉沉的,没有什么起伏。
她此先自然也听说了尹蓉儿烈火烹油般的盛宠,如今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