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出去的线人收效也很小，基本上没什么确切的消息。那些人口径都很统一，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基本上都说没见过这个人，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至于他是多大年纪、男人女人他们都不清楚。
老姚一度怀疑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要知道很多毒贩子都会故弄玄虚，虚构出来的一个人名，故意混淆视听。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陈工”是个贩毒团伙的组织，因为这些人往往会故意反着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点可以算是失职。老姚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挫败感，不过更多的则是激起了他的斗志。
老姚手里的一根烟燃尽了一半，烟灰长长的一节，烟屁股烧到手的时候，他感到猛然一疼，这才赶紧把烟头摁灭。
第一监狱狱侦科的科长陈震走了过来，公安和司法虽然隶属不同警种，不过因为工作缘故，也会有很多交集。
麻眼就是在岭南监狱收押，老姚第一站就先来了这里。
陈震走来，递给老姚一根烟道：“姚局，审好了吗？”
老姚职务还没有正式批下来，不过他已是二级高级警长，再加上是省公安厅下来的，陈震喊他“姚局”，多少有点官场恭维。
老姚也没有必要纠正，他也客客气气地喊了声：“陈处。”
陈震虽然职务是科级，不过是四高，喊他“陈处”倒也没什么违和。
“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什么地方没摸透。”
陈震摆手道：“审讯笔录是由我们这边整理给你，还要半个多小时。到饭点了，这样吧，我请客，走，尝尝号子里的伙食。”
未等老姚同意，陈震就拉着他朝食堂走去。
监狱干警食堂和一般的机关食堂差别不大，焊接桌椅、不锈钢餐盘，两人打好饭菜找个空位坐下，闲聊扯淡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陈震抱怨监狱离家太远，想调到公安，哪怕是个派出所干个内勤也行。老姚一听乐了，说公安离家倒是近了，可有家回不了，你们休息还算规律，突击加班情况少。说着说着两人都笑了，各行都有各行的难处，生活没有十全十美，残缺才是真正的生活。
两人互相抱怨的时候，隔壁桌走来一个身材消瘦、方脸平头的中年汉子。见到中年男子，其余人都埋头吃饭，不再言语，就连陈震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那人穿着一套去了肩章和胸牌作训服，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餐盘，里面打满了菜，但没有米饭。他大咧咧地朝着把盘子放定之后，便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下。
坐定之后，他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玻璃茶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而后便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整个动作熟练不拖沓。
老姚有个“狗鼻子”，这是干缉毒多年的经验，他立刻闻到了酒味。看来，他的杯子里装的不是茶，而是白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