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担心着志海哥,一边担心着我自己的安危,凡是和柳长婴接触过都会被那东西缠上,神婆子的话提醒了我,如果要按顺序,我是排在志海哥前面的,也就是说那个东西今天晚上很可能会来找我。
神婆子没有撒手不管,我竟然忘了,干他们这一行的,说话都是没头没尾的旁敲侧击,神婆子是在保我。
又叮嘱吓唬了我妈两句,放下手机又发了愁,我身上哪有红绳啊?
“舅妈,您这有红绳吗,就绑在手腕子上的。”
“红绳啊……我记着鹊儿之前拿着一个,等我去给你找找。”
红绳是有了,我看着这根绳子犯了愁,我这手腕子根本带不上去啊,天还早,我想着出去转转,买根能带上的红绳,跟舅妈打了招呼就出门了。
下楼发现外面搭着灵棚,摆着一只纸糊的牛,昨天晚上还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今天早上新搭的,竟然正赶上这事儿。
这灵棚给我拦在了楼门口,我妈说让我躲着红白事,神婆子也不让我乱跑,可是我今天晚上也必须有保命的红绳啊。
进退两难,没有红绳今天晚上我估计在劫难逃,可现在正当门的白事儿,死的还是个女人,那个东西好像也是个女鬼,万一冲撞了什么。
我伸进口袋里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仅有的一根红绳,还是上楼吧。
紧点就紧点,我也算是见证了那个东西有多厉害,神婆子都没能保住马正,估计今天晚上也是要看我的命有多硬了。
回舅妈家坐立不安了一下午,总觉得那双眼睛又出现了,在每个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我,等着我放松和露出破绽的一刻。
舅妈专门给我炖了排骨,炖了两个小时,软烂脱骨,但一想起倒栽在地里的马正,再看这些排骨我的胃就一阵抽动,也不能辜负了舅妈的好意,强忍着恶心吃了两块就没再动过筷子。
天很快就黑了,林鹊儿从上了初中就一直住校,舅妈一个人住习惯了,很早就黑灯睡觉,我平躺在沙发上,后背紧贴着凉席,恨不得给自己塞进沙发缝隙里,寂静的客厅里好像还有什么在呼吸着,大概是我的错觉。
傍晚的时候我就把那根红绳子绑到了手腕上,为了防止勒的不过血,我的另一只手一直勾着红绳,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就行。
长时间不动我的四肢有些发麻,这时候想动也动不了了,就像被鬼压床了一样,我知道那应该是我的心理作用。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有人给我发了消息,看了眼时间,现在正是十二点,谁会这么晚给我发消息?
除了马正我再想不到还有谁跟我关系好到这个程度。
但马正已经死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亲妈也不至于骗我吧。
我伸手想拿起来手机,刚伸出去就感到一股寒意擦着我的指尖过去。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