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士，你好。”
来电话的是顾楠，程燕霁的生母。
从领证起，这位出身名门，眼高于顶的“婆母”对她的态度就极为不满，宋拂雪也知情识趣，除了在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对程家的一切都敬而远之。
“我希望你能来程家一趟，当面商量商量离婚的事。”
顾楠说得毫不避讳，甚至怕宋拂雪拒绝，还率先敲打一下，“宋拂雪，你也该知道，当年我们是因为拗不过老爷子，现在燕霁接管了程氏，程家就是他说了算，老爷子那边估计也会松口。”
言下之意，这个婚必须得离了。
顾楠甚至想过宋拂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哪个女人遇上她儿子，会舍得放手呢。
哪怕是一辈子得不到他的爱，只要能跟他多说几句话都会知足。
可电话那头传来宋拂雪淡淡回应，“好，是现在过来么？”
一句疑问都没有，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早在等着这一天。
顾楠心里不舒服，程家甩开宋拂雪那是应该的，但宋拂雪反应如此冷淡，显得她的儿子魅力不够似的。
为了给自己找补，她冷哼一声，“你同意就好，你这样的身份配不上燕霁，他值得更好的，现在就过来吧，我给燕霁也打电话了，他随后就到。”
宋拂雪顿了顿，程燕霁也会在？
如果他知道自己昨晚睡的女人就是即将要离婚的老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大概会觉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吐不出来，又很反胃吧。
宋拂雪轻笑，掉头去了程公馆。
顾楠见到她，脸色不算好，但鉴于宋拂雪很知趣的没有吵着要赔偿，倒没过多为难。
“你也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你们宋家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赶紧劝劝你爸，既然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就早点儿认命，程家能帮他一次，可不能帮他第二次，再加上你那个继母还虎视眈眈，你的处境非常不好，娶你没任何帮助也就罢了，还得照顾你身后的一家拖油瓶，所谓买猪看圈，要怪就怪你出身不好。”
宋拂雪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认同的点头，“是，我确实配不上程先生。”
事实上除了那张结婚证，他们和陌生人也没太大的区别，还白担了个虚名。
离了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顾楠：“......”
她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眼前低眉顺目的女人是在做戏还是当真毫不在意。
院外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
外面等候的佣人看到程燕霁的车停下，忙进来通报，“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顾楠欣喜的站起来，快走几步到了门外。
宋拂雪也注视着门口的方向，明明已经做好了面对程燕霁的心理准备，原本平静的内心却突然无法控制地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