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擦了擦手,忙出去招呼。
透过窗户,苏梓蕾看见院子里的方晓棠,她穿着红色棉袄,还留着齐耳短发,比起六年前穿军装时的英姿飒爽,现在倒有几分温婉。
但想起当年她在周寒霆面前的装腔作势,以及对自己的诋毁,苏梓蕾无法认同方晓棠表面的气质。
王姨热情地把人请进屋里。
方晓棠环顾了圈客厅:“云峰呢?”
“军长在楼上了,一会儿就下来,我去给您倒杯茶。”
王姨回到厨房,见苏梓蕾还站在那儿,不由有些疑惑:“顾小姐,咋不去客厅坐?”
苏梓蕾瞄着客厅那红色身影,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云峰……
方晓棠叫的那么亲密,从前只叫周寒霆‘贺旅长’,而且周寒霆不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
“王姨,您不用管我,也别告诉贺军长我还在这儿。”
苏梓蕾承认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探寻方晓棠和周寒霆现在到底还有什么瓜葛。
王姨也不好追问,应了声便给方晓棠倒了茶过去。
恰好周寒霆下楼来,当看见方晓棠,他脸上掠过丝诧异,而后下意识寻找苏梓蕾的身影。
“云峰。”
方晓棠眼神发亮,目光紧紧跟随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周寒霆并没有朝她走近,而是疏离问道:“方同志,你转业结婚后不是跟你丈夫去外地了吗?”
闻言,方晓棠像是被掀开了伤口,伤感地垂了垂眸:“我……跟他离婚了。”
周寒霆皱起眉。
方晓棠望着他,眼中还翻涌着多年前的悸动:“你知道的我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结婚的,而且我早就说过,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方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周寒霆语气重了几分,俨然是不满她这些话,但更庆幸苏梓蕾不在,不然被她听了去,还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
方晓棠却委屈起来,激动地跨到周寒霆面前:“因为喜欢你,我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当初你是因为不得不娶苏梓蕾,现在你离婚六年,我也自由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呢?”
周寒霆沉默,但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方晓棠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手臂:“云峰,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周寒霆眼底露出抹烦厌,抽出手正要说话,厨房却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苏梓蕾愕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把筷笼碰倒了。
她抿抿唇,也不再躲着了,直接走了出去。
当看见消失六年的人突然出现,方晓棠满脸诧异:“苏梓蕾?你怎么……”
苏梓蕾没有看她,而是把视线放在似乎想解释的周寒霆身上,语气冷淡:“晚点我来接安安,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苏梓蕾!”
周寒霆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留下脸色苍白的方晓棠僵在原地。
天色阴沉,苏梓蕾径自往贺行舟家跑,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六年前周寒霆和方晓棠有说有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刚才方晓棠对周寒霆的深情请求。
“苏梓蕾,你站住!”
伴着周寒霆一句低呵,她猛然被抓住手,被迫停下脚步。
苏梓蕾气急败坏地甩开:“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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