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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词月耳根子软,轻易地被自己的内心戏说服,马上开始行动。
正门肯定是走不通,温词月先拍了拍朱红色的门,不出所料,果然大门紧锁,幸好她算得上行家里手,早有准备。她先把行李箱放到旁边的树下,再唰地拉开背包,翻出一条毛巾蒙面,又找了根细铁丝,把一侧弯了弯。
温词月耳聪目明,刚刚就发现靠北面的木窗户有一扇关得不够严实,窗台有些高,她吭哧吭哧地从附近搬来三块水泥砖摞起来,踩上去试了试,才借着这个高度勉强爬了上去。
这会儿她踩在窗沿上,半蹲下来,把那道缝隙抠了抠,小心翼翼地将铁丝伸进去。
往左两厘米,再往右一点点,温词月试探了几下,铁丝终于钩住了里面的铜插销,她心头一喜,屏住呼吸,刚想一鼓作气开窗翻进去,却听到背后有人幽幽地问:“喂,你在干什么?”
暴雨过后的天裹着湿漉漉的气息,尽管太阳不情不愿地露了半张脸,但还留了些阴沉的底色,更别说这里后面还有一小片密林,树木生得茂盛,叶子绿得很深,像在浓稠的染缸里浸过,层层叠叠地拥在一起,几声鸟叫划破寂静,鸟叫声又尖又亮,但换个角度来看,说是叫声凄厉,好像也没有错。
在这种气氛里,突然从身后飘来这么一声空灵缥缈的“喂”,温词月立刻觉得整根脊椎骨都吱吱向外冒着凉气。
“谁……谁在说话?”温词月扒着窗框,抖着肩膀,不敢回头看,嘴里还嚷嚷着给自己壮胆,“我……我可是曾经拿过散打……冠军的人,别想吓唬我。”
温词月虽然自认为不算胆小如鼠,可用师父的话来说,比芝麻粒儿也大不了多少。
刚入行的时候,她跟着师父去西南小镇修复一栋书院。书院是砖木结构,随着时光流逝,风雨渗漏、霉变、白蚁侵蚀等因素让几间老屋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她那时还稚嫩,只会些粗浅的皮毛功夫,帮师父打打下手,通常是学画图,标注部件,或者做做木构件。
书院在修缮后计划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对外开放,院中有一处瓷器收藏馆,温词月毕竟是个小女生,对那些漂亮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瓷瓶瓷碗瓷盆什么的简直无力招架,她每天乐颠颠地拎着木桶和毛巾,主动去擦玻璃罩,就是为了多近距离看那些瓷器两眼。
可还没过去几天,温词月对就这些瓷器已经心生敬畏。
还不是都怪师父!
一个傍晚,刚结束当天的修复任务,师父他老人家叼着根烟,坐在天井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软绵绵的女徒弟和一条狗……在打架。
书院里的旺财是被人从山上捡来的,因为“狗生”可怜,又瘸了一条腿,所以很受大家的宠爱,院长还给它起了个威风凛凛的别名——大将军,让它成为这里的小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