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刚才是主动打扫卫生，然后又给弟弟妹妹做饭，现在还站出来道歉。
这些都是以前不敢想的。
再仔细想想，张鸿云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以前要么是吊儿郎当有气无力，要么是暴躁无比。
“妈妈，婉儿也不想走，婉儿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张小婉的声音打断了柳小玉的思索。
柳小玉咬了咬牙，接着又用幽怨、布满血丝的眼神瞪了张鸿云一眼，然后带着张小婉回头朝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柳小玉再次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一次她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脸上恢复了血色。
而张小婉则是奔奔跳跳地跟在她身后，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小姑妈，二叔。”张小婉跑到饭桌旁主动打招呼。
不得不说，张小婉继承了柳小玉完美的基因，皮肤白皙无暇，眼睛充满灵气，两条小辫子总是甩来甩去，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婉儿，来姑姑这。”看到张小婉，张千兰也不再是板着脸，马上喜笑颜开。
柳小玉也过来关切道：“吃饱了吗？要不我再给你们做两个菜？”
“嫂子，不用麻烦了，已经够了，我饭量很小的。”
“我也是。”
张千兰和张英泽两人连忙说道。
柳小玉见状也没强求，因为家里其实也没什么菜了。
“最近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应该要高考了吧。”
“嗯，快了，已经开始进入冲击阶段了。”
“千兰呢，有想好考哪所高中了吗？”
“这个……还没想好……”
“……”
张鸿云在旁边看着他们聊天，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几年来他几乎就没关心过这些事，所以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十来分钟之后，张英泽和张千兰饭也吃完了，柳小玉收拾好桌子，然后把碗洗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黑白电视，陷入了沉默。
柳小玉很清楚，张千兰和张英泽两兄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肯定不会找上门的，而她只是嫂子而已，很多事情没办法做主。
场面变得尴尬起来，众人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张鸿云打破了沉默：“老……小玉，你有闲钱吗？”
张鸿云原本是想顺势叫一声老婆，最后硬是憋了回去。
柳小玉假装没听到，在她看来，张鸿云要钱那肯定是想买酒喝没烟抽了，家里经济这么紧张，肯定是不能给的。
“如果有的话，你先借我吧，之前答应给英泽生活费的，我现在身上没钱了。”张鸿云坦白道，说完后感觉有点羞耻，一个有女儿有家庭的男人，竟然连两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张英泽和张千兰听后愣住了，他们不是惊讶于张鸿云答应的事情没办法。
而是惊讶于，张鸿云竟然用这么客气的语气，甚至是有点恳求的语气和柳小玉说话。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张鸿云讨钱的样子，那叫一个凶恶，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