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赵武,这是哥俩吗?”韩哥看着自己手里的名单,问杨文天。
“嗯,他俩是双胞胎。”杨文天指着离村头隔了一小块空地的一处摇摇欲倒的破房子,“就是那了。”
韩哥吃了一惊,“那是住人的?我们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房子了,以为是废弃的。”
那座房子很小,大概也就有四十多平,房顶的瓦片发黑,瓦片缝里还长着几根杂草,有风吹过的时候还迎风摆动。墙面是泥巴的,上面满是裂痕,露出里面的石头来。窗框和门口的木头已经发黑变形,上面的玻璃没有一块的完整的,都破碎了一半,靠上面罩着的塑料布挡风。
这样的房子,就算贫穷如杨文天,家里的仓房都比这个要好。
韩哥和小宇都不说话了,只有刘局叹了口气。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院墙是石头砌的,并不完整,有很多地方都倒塌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堆,勉强能当做院墙用。
没有大门,房门前拴了条狗,瘦的皮包骨,听见动静疯狂的叫了起来。
“他们俩是傻子,父母都没了,家里也没其他人,没人管。”杨文天看了那似乎再用力叫就会昏厥的狗一眼,大声喊道:“看狗!赵文!赵武!在家吗?”
过了片刻,门被打开,一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探头出来,“谁?”
“我,杨文天,市里领导来扶贫了,你把你家狗看一下!”
很快,赵文、赵武两兄弟从屋子里出来,满脸污渍,浑身的衣服又破又脏,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脚上的布鞋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脚指头都在外面露着。
小宇有点怕狗,躲得很远,借着韩哥的身体挡着,快速的溜进屋里。
杨文天一言难尽的看着还在凶他的瘦狗,“别养了,看让你们俩养的,都快饿死了。”
屋子里到处黑黝黝的,看起来像是从民国时候保留下来的,还是没人居住的那种。墙上从没刷过墙粉,还是泥土,破旧的漆都掉的差不多的八仙柜,上面摆了一个脏得照不出人的镜子。
窄小的炕上铺着两床被褥。说实话,看着这套被褥,让人有些恶心。
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地方能住人。
刘局问:“你们俩谁是赵文,谁是赵武?”
两兄弟木桩似的站着,没人吭声。
杨文天指了指其中一个,“这是赵文,小时候被狗咬掉了半个耳朵。”
赵文眼珠子转向杨文天,仍旧没说话。
“不用问他们什么,他们脑子有问题,直接把宣传单贴墙上吧。”杨文天怕他们嫌脏,主动帮着把宣传单贴上。
“那他们靠什么生活?他们自己会做饭吗?”小宇问。
“不会,做饭都怕他把这房子烧了,好歹也是个住处,烧了住哪去?”杨文天贴完宣传单,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他们平时在村子里晃悠,谁家有什么吃的就给他们点,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好歹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