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如深渊般的黑眸,她抿了抿唇,说道:“我不会那样对你。”
陆竟池旺盛的怒火,随着她这句话,奇异的消了下去。
只是江澜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会把你关在这座院子里,直到你戒掉为止。”
说完这话,江澜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陆竟池看着她走出了门,突然拿起手边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江澜尚未走远,听着那刺耳的碎裂声,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很快隐没不见。
特派员醒后,江澜花了一大笔钱才终于堵住他的嘴,恭恭敬敬的送回了南京去。
接下来的几天,江澜没再见过陆竟池。
秋收到了最后关头,她忙得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办公桌上都是公文,江澜眼眶泛青,疲惫不已,但这关乎到来年百姓能否吃饱,她从不假手于人。
这时,副官冯勤快步走进办公室,脸色难看:“凌小姐,少帅和人起了冲突,半条街都受到了波及。”
江澜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趔趄了一下。
她推开冯勤搀扶的手,匆匆走了出去。
上河街,满目狼藉。
两辆车撞倒在路边,一路上被毁坏货摊无数,满地货物横飞。
江澜只觉心头火起,她冷冷问:“怎么回事?”
冯勤如实汇报:“倒太窄,少帅和另一辆车谁也不肯让,少帅一气之下撞了上去,下车后,双方起了些口角,当场打了起来。”
江澜目光扫过一旁的摊贩,那些或哀愁或麻木的脸像一道道鞭子似的抽在她的心上。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她又问:“少帅人在哪?”
冯勤道:“去了聚德楼。”
江澜深吸一口气:“统计损失,伤者送去医院,这件事,先别告诉大帅。”
说完,她抽出腰间的皮鞭,转身就走。
聚德楼。
陆竟池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摩挲,过了一会,他若有所觉的抬眼往门口看,窗户上投出了江澜笔直的熟悉身影。
陆竟池还没说话,门便被推开。
看着江澜面无表情的脸,陆竟池饮下杯中酒,声音冷冽讥讽:“这么快就来为那个被打的笔杆子讨公道了?”
江澜觉得这话奇怪,却没多想。
她神色冰冷,一字一句道:“你毁了十八个人赖以生存的摊子,陆竟池,你还记得第十九条规定是不伤平民吗?”
江澜说着说着,言语间已有了淡淡怒意。
本以为陆竟池平日再如何荒唐,也该有条底线,可他这次居然伤到了平民!
陆竟池捏着酒杯的手一紧,不屑开口:“规定是你们的规矩,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大帅唯一的继承人,这些规矩,你就必须守!”
小家大国,皆是肩上重担,他既然生做了这个少帅,就得有个少帅的样子。
说完,江澜将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抽:“带上少帅,去医院。”
医院。
江澜示意手下松开陆竟池:“少帅,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