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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父亲去世,家中经历了一些变故,她也终于知道收敛了些。尤其是这几年,疼她的二哥常年在外,护着她的三姊出嫁后,她要是不学些虚与委蛇的本事根本就不能在郭氏立足,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脾气改好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因为与韩城的婚事忍不住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韩城的养母。原本李母就对她不满意,今日她这一番口舌,只怕李母更加不会成全她与韩城的婚事。
她有些懊恼,怎么自己在大事上就是沉不住气!
她正在气恼着,忽然听见有人“咦?”了一声,随后试探地叫道:“弄玉?”
弄玉的思绪被打断,心中奇怪,抬头一看,只见身旁停着一辆軿车,车帘的一角被掀开,露出一张明媚莹润的脸,正惊喜地望着她。
弄玉也是一喜,叫道:“细君,你来长安了!”
细君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
“你没有听说吗?浞野侯赵破奴在西域打了胜仗,派兵包围了乌孙,乌孙畏惧大汉天威,如今归顺了,要向大汉求亲呢。匈奴听说乌孙要来和亲,他们也要来和亲。陛下下诏让所有宗亲王女来长安待选,我就来了。”
说到待选和亲之事,细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是十分担忧自己的未来前途。
弄玉这才想起来,细君是江都王刘建的女儿,大汉的翁主,这次也在待选的和亲名单中。
两人相识之时,细君早已是一介孤女,住在鲁国鲁王的府中,寄人篱下,远没有一般的翁主那般娇贵,倒是很平易近人,两人很快就发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弄玉离开了鲁国,两人就断绝了音信,谁曾想能在长安再次相遇呢?
细君问道:“你怎么也来长安了?”
弄玉脸色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细君当下立刻明白了,取笑道:“这次来长安是要跟韩校尉成婚吗?”
弄玉急忙反驳道:“并不是。他还没有回来,是我自己想......”
说到想什么,她更加不好意思了,脸涨得越发红艳。
细君暗暗好笑,又取笑了她几句,见她满脸气恼之色,这才问:“你气色不好,这是怎么了?”
弄玉不愿意提及自己与李府的矛盾,便反问道:“你怎么自己跑到街上来了?可是有事?”
细君见她不愿意提,也就不再追问,笑道:“我听闻长安有一槐市,平日聚集着许多饱学之士谈古论今,非常有趣,恰好我有个问题要请教,就去跟诸位夫子讨教。”
说完扬扬手中的书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名不虚传。”
弄玉取笑道:“你看你走到哪里都带着一卷书册,不像我,最怕这些书啊、卷啊,当年要不是怕我父亲的鞭子,我才不去识字。”
细君笑道:“你就是顽皮太过,就得用鞭子教训才好!”
细君又追问她住在哪里,弄玉支吾道:“还没有找到住处,我这次是瞒着家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