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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歇垂眼笑了笑,正要说话,酒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其中夹杂着几句怒吼:
“郭五,你给老子滚出来!”
“郭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当缩头乌龟!”
“若是真还不上,把你一条手臂留下也行,哈哈哈!”
……
宋时歇闻言眉头皱了皱,扭头注视着络腮胡大汉:“郭五哥,你又去赌钱了?”
络腮胡大汉郭五涨红了脸,顿时声若蚊蚋:“还不是我家媳妇的老娘病了,家里凑不齐药钱,我这才……没想到手气这么不好。”
方脸男子恨铁不成钢:“那你就去赌钱?赌馆里的打手都是些不要命的人,你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吊梢眼男子道:“家里有麻烦怎么不跟兄弟几个说,不就是买药钱吗,我借你便是。”
郭五心虚:“那多不好意思……”
其余食客为了不惹麻烦上身,顿时散了个精光。
宋时歇将郭五往侧门一推:“你们几个赶快走。”
郭五满脸担忧:“那你……”
宋时歇挑眉笑了笑:“他们奈何不了我,而且总要有人拖延时间。”
方脸男子也推着郭五往外走:“赶紧走,赶紧走,咱们几个凑点钱,赶紧把欠下的债还了,免得他们再找你麻烦。”
郭五愣了愣,知道宋时歇身手不差,不会让自己吃亏,遂满脸感激地拍拍宋时歇的肩膀:“好小子,讲义气!”
那伙人不一会儿就冲了进来,只见宋时歇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央擦拭方才那尊投壶,他姿态潇洒从容,好似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领头那个四处张望,凶巴巴地问:“郭五那龟孙子呢?”
宋时歇困惑地皱了下眉:“郭五?让我想想……”
半晌,他恍然:“哦,他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宋时歇斜睨了他们一眼,面上仍然笑吟吟:“不知道。”
见那伙人还是不肯走,他补充:“你们不如下次再来?”
混赌馆的都是些泼皮无赖,蛮不讲理惯了,见郭五果真不在,领头那个咬了咬牙:“既然郭五常来这家酒馆,那咱们便将这里砸了,再把贵重的东西给抢了,用来抵债,看他还敢不敢欠钱不还。”
说着,他便操起一把木椅作势要砸,躲在远处的店家刘大娘心疼地呼喊了一声,却不敢过来阻拦。
宋时歇眸光渐冷,他垂下眉眼,自投壶里抓出一把红豆把玩,漫不经心地笑:“依在下看,诸位还是莫要牵连无辜为好。”
“关你屁事——”
话音未落,说话那人的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抵住,身后传来宋时歇极淡的声音:“想在这里惹事,也要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吓得一身冷汗,飞快地扭过头去,求饶的话犹在嗓子眼里,瞬间恼羞成怒:“小子,什么剑,不就是一根破棍子吗?”
宋时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不打算使用腰间的佩剑:“哦,那便问问我的木棍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