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河被这般无视,脸上有点不好看。
罗文昌这个小人,凭什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往些年在小姐跟前,只怕都是这样的心态吧。
“喂,罗文昌,我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常小河把着大牢的木桩子,冲罗永昌喊了一嗓子。
大牢当差的仆役也没有管,大小姐说了,这些人头一天被关,多半会互相吵闹,等到有人先付诸了行动,总会有人按捺不住心思的。
不少的仆役心中对大小姐起了信服的心理,就这般把别人的心思都拿捏得死死的手段,这些大牢的人,想要出去?做梦比较简单。
“小姐。奴婢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夫人跟前面慈心善的孙婆子,竟然藏得这么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冷。”
兰竹替凤天澜理好了被褥,有些心有余悸,虽然她的荷包里多了三倍的月钱,可还是有些怕,在凤家这么多年,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她若是想要瞒着自然是要藏得深一些。但是,你要知道,谎话说了一个,就要用无数的荒话去圆上一个,这样一来,总会找到蛛丝马迹。头前,孙婆子不是还在你跟前晃悠,瞧一瞧我的行踪么?”
孙婆子想来是得了傅言乐手底下人的安排,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些她的行踪罢了。毕竟,在凤家,她这个大小姐向来任性受宠,从来不喜欢动用心思,他们也没必须花大把的力气放到她的身上。
兰竹似懂非懂,她年纪小,看事情看得稍微浅了一些。“哦。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您不在第一时间处置了他们,还给他们留下一个机会呢?”
凤天澜没有作声了。
此事,可一不可二。
不在第一时间处置,不代表她不处置。这些事情,太过血腥,兰竹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知道太多,对兰竹不是好事。
“我乏了。”
兰竹听到这句话,立马闭了嘴,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她可以感觉到,在这一件事情上,小姐的手段前所未有的铁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凤天澜躺在床间,白色的床纱在她的眼前轻轻地飘动着,像极了那一年萧立轩站在梨花树下,对她说,以后会对她好,会为她奉上天下间最尊贵的身份。
呵。
她当年怎么就信了这样的鬼话呢。
天下间最尊贵的身份,她不需要萧立轩来给,她凤天澜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动手去取。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罗文昌写在宣纸上的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当你是密友。
宣纸上只有龙飞凤舞的六个字。
她,指的是傅言乐。
这是在挑明罗文昌的身份吗?
她撇了罗文昌一眼,发现这人气定神闲地盯着她看,仿佛是觉得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傅言乐的事情一样。
密友?傅言乐也配?
罗文昌这个人,前世她也是听傅言乐说漏了一嘴,这人自视清高,文采不凡,全身颇有一股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