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张氏还没回过神来。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但她做事的这股狠劲,即便是精明事故的张氏,也有些发憷。
苏穆穆理一理裙子,云淡风轻道:“没什么,除了归还燕窝,我还想问问母亲,我爹爹给我准备的嫁妆,都去了哪里?”
“这是苏府呈上的礼单。”
“这是王府收到的东西。”
苏穆穆掏出来两张纸,手一松,那两张纸便轻飘飘地从张氏面前落在了地上。
当日苏家两位小姐出嫁,苏熙晓是嫡出长女,嫁的是当朝太子,而苏穆穆只是个捡来的野种,嫁的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宸王。
可偏偏苏长宇鬼迷心窍,硬是打算把大半个苏家给苏穆穆陪嫁。
张氏掌管苏府大小事务,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被一个傻子比下去。
“婚礼当天太乱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见计划败露,张氏第一反应便是为自己开脱。
“我知道母亲忙得很,”苏穆穆道,“所以母亲忙里偷闲,只调换了贵重礼品?”
“你……”张氏语塞,她指着苏穆穆,半天说不出话来。
“罢了,你今天来兴师问罪,到底想怎样?”
见张氏松口,苏穆穆甜甜地笑开,“没什么,只要你归还我应得的嫁妆,爹爹那里,我可以不去告状。”
张氏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苏穆穆也十分爽快,命云浅备好笔墨,签字画押,拿着欠条,扬长而去。
出了海棠居的大门,云浅不解道:“王妃,苏老爷那么疼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苏穆穆淡淡一笑,“张氏和我爹是发妻,就算我爹爹不高兴,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把她怎样。况且,苏家富可敌国,也不缺那点东西。”
“只是,我爹未必计较,张氏却怕他计较,如此一来,我便多了一个把柄。”
“奴婢这回明白了。”云浅点点头,“还是王妃想的周到。”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刚走到门口,却见宸王府的马车就候在那里。
掀开车帘,祁景宸正忧心忡忡地等在里面。
“娘子回来啦!”见苏穆穆过来,祁景宸立即换了一副笑脸。
姜伯叹气道:“刚才王妃急匆匆出门,王爷非要跟过来,王妃要是再不出来,怕是王爷就要冲进去救人了。”
“这倒不必。”苏穆穆揉揉祁景宸的头发,“你家娘子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还用不到你给我撑腰。”
她扬扬手里的借条,递给姜伯,“喏,王府往后几年的开销,都有了。”
“好,好,这下太好了。”姜伯满脸喜色。
路上,祁景宸一直没说话。
苏穆穆捏捏他的脸蛋,伸手去掏他袖子里的东西,“坐车最无聊,拿点果干来吃。”
祁景宸抄起手护住自己的袖子,哼道:“娘子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架了,我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