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最后一条，她收起手机站起来，最后打量了一遍办公室，觉得够干净了，才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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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十点之前，顾远骁携王茂抵达办公室。
到的时候门没开，司天璇抱着一叠纸靠在门边，见他们来了才直起身体。
门被打开，顾远骁和王茂先走进去，司天璇紧随其后，正要把作业放在桌上，却被顾远骁叫了声停。
男人把墨镜口罩摘下来，坐到椅子上，同时朝王茂扬了扬下巴。
王茂立刻会意，从包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在司天璇的面瘫凝视中，沿着桌角把整张桌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然后把手伸向顾远骁。
后者看了一眼，白手套上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灰尘。
他这才微微一笑，对司天璇点了点头：“放下吧。”
司天璇：……
她放下作业后，顾远骁戴上一副黑色细边眼镜，随便翻了几页：“交齐了吗？”
“齐了。”
“全都是打印的？”
司天璇不说话。
正好顾远骁翻到最后一张，满篇凌乱的狗爬字映入他眼里，是唯一一份手写。
他看了一眼名字——司天璇。
眉梢轻轻一抬，男人又重新看了一遍字迹，不动声色道：“一万字写满了？”
“写满了。”司天璇的回答麻木机械不含情绪。
顾远骁弯了一下嘴角，温和道：“你这字儿是幼儿园之后就 从没变过吗？感觉撒一把米在地上，鸡都比你啄得好看。 ”
司天璇：……
顾远骁靠上椅背，抬头看着她，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你知 道当演员，有时会不可避免在镜头中写字吧？都上大学了字还写得这么烂，你是打算演戏时次次都用字替吗？”
司天璇：……
“闲暇之余练练字吧，总会用到的。”
“知道了。”司天璇麻木地点头：“那我先去教室了。”
她转身往外走，没两步突然又被叫住了。
她转身看去，顾远骁正站起来，走到一株盆栽面前。
站着看了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绿叶：“这叶片看起来比上周黯淡了很多。”
他转头看向司天璇，微微皱眉：“你真的有好好浇水吗？”
“每天都浇……”司天璇继续瘫着一张脸，又道：“以后会更用心的。 ”
顾远骁点点头，这才摆摆手让她出去。
司天璇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转过头来，始料未及地突然开口：“不过顾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顾远骁刚坐下来，优雅地翘起腿，道：“你问。”
“您知道社畜吗？”
顾远骁顿了一下，在突然升起的不妙预感中不动声色：“当然知道。”
“那您看过社畜们在公众平台上吐槽自己的恶魔上司吗？”司天璇看着顾远骁，面无表情。
室内陷入沉寂。
顾远骁唇边的笑僵硬了半秒：“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司天璇看着他，语气平直，尾音扬起：“您是我上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