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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小心翼翼地溜出别墅,出了小区,立刻打车赶往医院。
楼道里静悄悄的,没人看守。我溜进病房,没敢开灯,拿手机照着,摸索到锦年床边。
锦年正睡着,我把手盖在他嘴上,轻轻推了推他。他刚睁开眼见到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我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别发出声音,跟我来。”
锦年没多问,跟着我出了医院,我拉着他上了出租车,他才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回来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搬家。”
“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锦年解释,只能敷衍地说:“先别问那么多了,等离开江城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那手术呢?不做了吗?”
我心口一阵紧缩,生疼生疼的。
“对不起,锦年,我……”
锦年一把捂住我的嘴,咧着嘴笑着安慰我:“姐,没事的,去别处做手术也一样。”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下来了,这是锦年唯一的生机,可我就这么亲手扼杀了。
但我别无选择。
“锦年,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锦年抱住我,双手轻拍我的后背:“姐,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怪你?”他松开我,扶着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姐,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说。”
“这几天你不在,我都不敢睡。”锦年微带哽咽,双手有些颤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一把抱住他,重重地点头。
十岁那年,我妈死了,锦年对我说,他想跟我睡,他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他说死在我怀里不会害怕。
我咬住锦年肩头的衣服,死命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嚎啕大哭。有那么一刻,我真想不顾一切返回去,依靠贺祁救锦年。
可我不能。
我有一个秘密,死也不能对任何人讲,一旦秘密泄露,锦年会比死还惨。
“锦年,对不起!是姐对不起你!姐没用!”
锦年笑着哄我:“姐,别哭了,你哭起来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可丑了。”
我擦了擦眼泪,带着锦年下了出租车,拐个弯,走到另一条街道上换一辆出租车,先回出租屋拿了些衣服钱财,然后打车直奔火车站。
我买了去一个不知名小县城的票,天亮时下车,打黑车去县城另一头的汽车站,再乘汽车去别处,这样一直折腾到下午,才在榕城落脚。
为了方便给锦年看病,我在郊区租了一间民居,先去办了假的身份证,然后找了一份工作。
锦年没问我为什么离开江城,他只是默默地在床上躺着,早晨我去上班之前,他抱了抱我,盯着我的眼睛说:“姐,我等你回来。”
我在林顿酒店当服务生,领班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大家都叫他杰哥。他对我挺热情,一会儿给我介绍同事,一会儿又提点我做服务生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