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间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你知道有多少鬼魂排着队找我吗？！嗯？！你知道我这份工作有多重要吗？！嗯？！什么叫‘这种事’？那你现在不就是在找我做‘这种事’吗？！”
女鬼跪坐在沙发上给殷间鞠了个躬：“我错了，殷天师请您继续。”
殷间：“哼！”
……
女鬼将脑袋放在膝盖上，看着天师将自己硬盘里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清空。
许是室内太过安静，女鬼主动解释起自己想快点投胎的原因：“我没什么可留恋的，我爸妈对我很好，我朋友也不少，我生活与工作虽然平淡但确实没什么波折，唯一的不甘心可能就是我暗恋的人不喜欢我？”
殷间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女鬼笑出声来：“我以为你会谴责我。”
殷间：“谴责你什么？”
女鬼：“谴责我不孝顺什么的，尽管我真的很爱我爸妈。”
殷间：“很少有鬼的执念是因为没能继续孝敬父母。”
女鬼笑得越发开心了：“是吗？可能是享受了足够多的父爱和母爱，反倒没什么执念？唔，虽然这么说很自私啦，但是，我都变成鬼了，自私点也没人说我吧。”
殷间好笑地瞥了一眼女鬼：“求而不得的才会成为执念，这很正常，人们是不会因为拥有太多而产生执念的。”
女鬼晃了晃那半颗脑袋：“是吧是吧，而且你看，我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注意到我了，我还是早点投胎，早点开始新生活，对吧？我怕我越想越不甘心。”
虽然殷间实在不懂仅仅只是被人回复了一条微博而已，怎么就能让这位女鬼这么开心，但殷间仍旧难得温和地开了句玩笑：“如果所有惨死的人都能像你这样没什么执念，我们那些同行估计得愁死。”
这句不太好笑的笑话，逗笑了那位只剩半张脸的女鬼。
……
8、
早上8点。
睡在沙发上的殷间被手机震动声惊醒，她眯着眼掏过手机看了看。
哇哦，有人在她淘宝店买了九千多元的货。
殷间坐起来四处望了望，冲正坐在桌边玩电脑的女鬼喊道：“你妈可真实在。”
女鬼专注地盯着网页，随口答道：“是吧，我就说我妈信这个~”
殷间：“嗯，我待会就给你妈妈发货，五星好评后我带你去投胎，保你投个好胎。”
女鬼嘟囔道：“最好是。”
……
殷间发完货后，顺便给自己带了份早餐回家。
那位半张脸的女鬼仍旧躲在阴影处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殷间将早餐一一摆好，顺便帮女鬼也摆了一份：“还在看你那暗恋对象的微博主页呢？都看了一晚上了还没看腻？”
没有修行的女鬼无法触碰到任何物体，昨晚睡觉前她央求殷间打开她暗恋对象的微博主页，并用自制小软件设置成每过五分钟便自动刷新。
女鬼有些惊讶：“咦？我也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