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轻轻唤了一声,沈宴卿却看到宋与乐仿佛没有听到的模样,继续自顾自地享受着。
旁边的白芷轻笑,开口:“姑爷怎么还这样生分,您和侯爷已经是夫妻了。”
沈宴卿头上的青筋感觉都要炸了,可是能怎么样,他又打不过这个混世魔王。
“还是白芷最懂我的心呢,”宋与乐叹了一口气,倒像是煞费苦心的模样,抬眼看了看沈宴卿不知所措的模样,似乎心情大好,才接着开口,“喇叭花,你这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
沈宴卿咬了咬牙,说:“侯爷的良苦用心,沈某人领了,不过这房间里没有烛火,有时候的确不太方便。”
“所以呢?”
“所以我以后温书,不会太晚,会自己照顾好身体。”
宋与乐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你可得记住,你这命,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保下来的。”
沈宴卿心头一震,而后点了点头。
“行啦,喇叭花,别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你好好听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不过,若是你让我不顺心,别说以后入朝为官,你这命,我能给你保住,也能给你送出去。”
宋与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倏地就收敛了。沈宴卿这段时间,虽然见识过她的各种模样,言笑晏晏,或者杀人不眨眼,可是从没有见过她如此阴冷的样子。
传闻当中的宋阎王,真正在沈宴卿面前没有任何收敛,仅有这一次罢了。
可是直到多年以后,沈宴卿才知道,原来这丫头,惯会这样唬他。
夜里,沈宴卿的屋子里重新有了烛火,夜明珠还在墙上镶嵌着,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柴叔还让人特意在夜明珠上罩了纱幔,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从那以后,一个疑问就在沈宴卿心里埋下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女子变成这样的模样?坊间传闻永远只有宋阎王三个字,可是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也从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走过来的。
光阴如白驹过隙,天气一点点冷了,年节也到了。
沈宴卿这几个月都忙着读书,宋与乐平日里偶尔会去同沈宴卿待待,可是见沈宴卿越来越对她的捉弄视若无睹的时候,她也渐渐没了趣味,来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她时常不在府中,沈宴卿偶尔会询问,可是在柴叔说了几次不清楚或者不便告知之后,沈宴卿也就不在询问了。
外面鞭炮声声,处处都是喜庆的味道,用过了下人送过来的饭菜,沈宴卿待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窗外发呆。
因着是过年,饭菜也比平日里丰盛许多。
“沈美人在想什么呢?不如和我说说?”轻佻的声音,将沈宴卿给惊着了。
“侯爷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宫中有宫宴,原本沈宴卿估摸着,宋与乐应当要等到临近子时才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