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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流浪了几天,孙有福吃着百家饭,身体居然慢慢有了好转。不过孙有福也清楚自己时日无多,这时候对儿子那颗悲怨的心也慢慢转为怜惜。
那时候孙有福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诈尸,儿子已经阴差阳错地拿到了三万块,只想既然自己“临终答应”给他们留下三万块钱,那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又流浪了几天,孙有福在临县遇见同样拾荒的廖老头,于是就约了一起到深圳捡垃圾。两人偷偷扒上了货车,在车上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两瓶烈酒,就把各自的遭遇浇了出来。
廖老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闲聊中说起一些黑市卖器官的事,孙有福听了心里一动,想着捡垃圾什么时候才能捡够三万块钱,于是动了傻念,想把自己给卖了。
到深圳后孙有福流落街头,跟三教九流的人整天混在一起,终于给他打听到这个买卖的一个源头。孙有福一把老骨头哪都不值钱,就剩下眼角膜能顶用。孙有福跟器官贩子谈好了,他自己也没多长时间了,钱先给他,养到他腿一伸的时候,就任由他们动手了。
以上,是孙有福留下木匣子里的记载,至于孙有福为什么在杭州出现,是孙正权从网络上了解的,来自犯罪分子的供述。
孙有福和对方谈定的价格是三万块,那晚,孙有福由器官贩子陪着去找孙正权,本准备把钱和木匣子委托给他,让他以后交给大宝兄弟的,谁知道见面一说,才知道原来大宝兄弟已经到了深圳。
孙有福心里挣扎了一下,临走前还是想见见两个儿子一面,也正好把钱交给他们。在孙有福的央求下,器官贩子同意了他的要求,于是找了个私人诊所,导演出那出戏。
孙有福手术失败“死”后,几个人一起到了火葬场。在大宝兄弟瞌睡的时候,孙有福已经被带走了。
火葬场也是戏分之一,只是走个形式,那个骨灰盒,只是器官贩子瞎弄来东西冒充的。
器官贩子带走孙有福后,联系了杭州的买家,孙有福寿终正寝后,眼角膜就“捐献”给买家了。
怎么处理孙有福的尸体呢?丧心病狂的器官贩子又把孙有福卖了一次,准备卖给某些地方做医学教材的时候,被警方抓住了。于是,大宝兄弟被电话叫过去协助调查……
听完孙正权的讲述,大宝兄弟抱着父亲的遗像,扑跪在母亲坟前,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声痛哭起来。冬至日的山上寒风萧萧,松涛呼号,辛苦了一生,把自己完完整整卖掉的父亲终于魂归极乐。
午夜,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每一下都像一把刺刀狠狠地插进蓝天鹤的心里,异常难受。接生婆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房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词汇——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