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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那次梳妆室之后,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府邸休养了三日才正常得以下床。
照顾她的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妪,无亲无友,不会说话,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她问之前照顾她的丫鬟呢,回答说是将军将她撵走了。
理由是话多少做了事,手脚不殷勤的人留不得。
莫予蝶对留不得这三个字尤为敏感,那日顾焰在她身旁说的留不得,便是这般干脆轻易的舍弃了。
如果哪天她真的不如他意了,也该是这个下场吧。
她苦笑了一声,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周围晕开丝绸般的光圈,温柔动人。
她想,或许是她的不对。
是她不够知足,是她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她用情至深,太傻。
养好身体后,她重回云摇厅唱歌,比起之前又清瘦了些。
云摇厅的嬷嬷笑着劝她要多吃,可不能让将军心疼。
笑容里透着欣慰,透着骄傲,透着名利双收的满足。
莫予蝶笑着应下,声音一贯轻柔纤细,莺儿婉转低唱似的清脆:“知道的。”
“将军待我这般好,我哪敢辜负将军的好意。”
嬷嬷笑着摇扇,前仰后合的:“对哩对哩。”
云摇厅是个消息极其灵通的地方,南桐有任何大大小小的风声都逃不过这里。
顾焰来到这里之后,越发将云摇厅在南桐的地位拔高,但凡有点钱财权势的人都会来这里逗留,也有很多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莫予蝶风姿的人。
顾焰只会在晚上的时候来这里消遣,或者带着一众官员来这里议事。
说是议事,不过是以此为名义,套些平日里没有说出嘴的话罢了。
顾焰从未和她说过军务上的事情,她不懂这些。
但是她懂顾焰的情绪变化。
这几日里,她躺在他的身侧,透着微弱暗沉的烛火注视他的脸庞,看到他紧皱在一起的眉心,冷冽而警备。
在她病中的那几个白日里,她只见过他一面。
他很忙,深夜回来带着浓厚的疲惫和无法言喻的愤慨。
梳妆室里,她百无聊赖的涂抹着红色蔻丹。
她很喜欢红色,旗袍,披肩,开衫……各种款式都少不了艳丽夺目的红。
可唯独不爱搽这个颜色的蔻丹,因为她觉得像是手染血腥,不仅没有美感,还有几分毛骨悚然。
可那日,她看到顾焰拉着琼华的那只手上,就是这个颜色。
顾焰,应该喜欢。
她细细的涂,慢慢的抹,生怕有一点的含糊,就不精致好看了。
手中的任务刚结束,门就敲响了。
“进来。”
她的丫鬟小翠进来,对她说:“予蝶小姐,袁先生想要请你出去唱首歌。”
莫予蝶翻转着白皙的手,检查自己的成果。
“不唱。”她淡淡的回。
都知道莫予蝶是顾焰的人,不知道是谁这么自大竟然敢点名道姓的让她唱歌。
她也没多问。
但是小翠的脸上闪过一道棘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