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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那个大夫,应当也是贺氏的人,说夫人是产后大红,束手无策。”青萝啜泣道:“青蔓早给夫人把了脉,她是个急性子,当即便反驳说夫人吃的汤药里有活血之药,闹着要验。”
“后来呢?”李璨往前一步,凤眸之中满是急切。
“后来,二老爷便回来了。”青萝回忆着道:“老夫人同大夫人也到来了。
二老爷二话不说,便让奴婢们都先出去,老夫人叮嘱我们就在院子里,她先收拾二老爷,回头有话要问奴婢们。
可到了院子里,便有人来说白家来人了,奴婢同青蔓如同等到了救星。
可一出院门,奴婢二人便挨了闷棍,醒来时,已然在上水庄了,奴婢除了头上有伤,旁的无碍。
青蔓她却被毒哑了......”
“青蔓她人在何处?”李璨绵软纤细的小手死死攥紧。
“她......”青萝一直不停的流泪:“贺氏将奴婢二人分别给了两户庄子上的人家。
说的好听是嫁,其实就是看管起来,日夜有人看着,还要替他们干活,且他们对奴婢们动辄打骂。
青蔓她是个宁折不弯的,没几日便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
只余下奴婢苟且偷生,想着将真相告知少爷同姑娘......”
“哥哥他......知道吗?”李璨想起哥哥,失落的垂下小脑袋。
她幼时,哥哥偶尔回来,要带她去扬州,她不肯。
她记得,哥哥也曾不许她与贺氏太过亲近,可她压根儿就不听。
后来,哥哥便不大理会她了,一年也难得回来一回。
“少爷不知。”青萝摇头:“第六年,奴婢生下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他们对奴婢的看管才放松了些。
奴婢听闻少爷回了帝京,寻了机会跑出去,想将真相告知少爷,可尚且未到东城门口,便叫他们抓住了......
他们将奴婢好一顿毒打,锁在猪圈内,夜里,奴婢的大女儿悄悄来哭着叫奴婢快逃,说他们在商议要处置了奴婢......
可奴婢当时遍体鳞伤,又饿的半死,哪还有力气逃?
于是便想起了装疯......
可不料......贺氏她......她指使人来试探奴婢,将奴婢的二女儿活生生的掐死在奴婢跟前......”
青萝说到此处,哭倒在地,几欲昏厥:“姑娘......求姑娘替奴婢做主啊......”
“你二女儿?你那婆家也不管吗?”李璨闻言,大为骇然。
虎毒不食子,这家人也太狠心了吧?
还有,贺氏平日瞧着端庄大方,时常教导她要心怀善意,每当城外有流民难民,贺氏总会施粥分粮——当然,用的是她的银子。
她当真不曾看出来,贺氏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奴婢那二女儿,是个横胎......”青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在奴婢腹中,憋闷的久了,落地便软绵绵的,三岁才会走路,却不会说话......那一家人都视她为累赘,可再如何她也是奴婢身上掉下来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