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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手上皆呈着两个托盘,托盘上乃精致的膳食。
触及女子眸光,两人当即会意,很快走上前去。
可这回小厮没有再去敲门,只是朝里头大喊了一句:“神医,今日这晚膳就还是照旧给您放屋门口了啊!您念完佛经,倒是记得拿进去,这膳食可都是我家小姐一番心意!”
话落,里头却依旧无人吭一声。
杏儿看着毫无动静的屋门,撇了撇嘴,嘟囔出声:“他这人虽不出来相迎,可哪一日不是把膳食用得精光?还用得着提醒他?”
杏儿悱恻着转过身来,便见着姜慕姻眉头紧皱的模样,霎时心中更是愤怒。
她家小姐从小到大被国公大人捧在手心里,连带着当今太后娘娘都疼爱得很,便是在宫中都无人敢如此怠慢,而今竟要在这受这种憋屈气?
杏儿越想越气愤,忍不住就大步上前,故意大声朝屋门吼道:“小姐,奴婢瞧着这神医可真大架子,您堂堂国公府大小姐都亲自待在这破寺庙里,给他连着送了两日饭了,他竟都还不出来与您见上一面!”
“依奴婢说呀,咱就不该给这种人讲道理,他哪来的脸?还以为他在效仿诸葛先生要您三顾茅庐才肯出山啊,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
“东西”二字未出,却被人赫然打断。
“杏儿,莫要乱说。”姜慕姻拧眉出声。
杏儿撇撇嘴,却还是禁了声。
姜国公病重,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位神医能救,偏偏神医性情古怪,若是绑回去不医,也委实是白搭……
想到这里,杏儿也不敢再胡乱说话,乖乖从台阶上下来,走回到姜慕姻身侧。
姜慕姻没再开口,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杏儿手中的帷帽,杏儿会意,很快上前侍候她带上帷帽。
帷帽将女子精致如玉的容颜悉数挡住,却挡不住她清雅绝俗的周身气度。
姜慕姻素手微抬,纤指轻轻拨了拨帷帽下的白纱,衣袖顺势滑下,露出一小节白皙手腕,手腕上戴着一乳白色的玉镯,温润的白玉凝着光辉,更衬得女子肤如凝脂。
“回去吧。”
她淡淡开口,清风拂过,近乎委地的粉色裙摆微动。
杏儿赶紧颔首,两名小厮跟在后头,一并出了这个偏僻小院。
出了院外,不过几步,便可听得前头佛堂和尚念经诵佛之声。此地乃寒山寺,位于京城郊外,这寺庙不大,别说比不上皇寺,连国公府先前刚修筑好的清佛寺都比不上。
姜慕姻以往也会随府中的林姨娘去清佛寺烧香拜佛,但从未到过这城郊偏僻破旧的寒山寺来。
今日会在这里,还是因着这些年来,姜国公的病日益严重,前些日子竟直接昏迷于塌,药石无医,连皇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在国公府众人近乎绝望之际,姜慕姻却偶然听闻江湖中有一神医医术颇高,可起死回春。
她想此人指不定能治好父亲的病,便派人苦寻了多日。而后岂料神医看似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