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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修脸色难看地回了国公府时,江老夫人和江鸿他们都已在前厅等着,江姝兰则是跪在地上,身形纤弱,素色长裙伤溅了泥渍。
“父亲,你们这是做什么?”江瑾修大步进去,伸手就扶江姝兰,“你怎么跪着,地上凉,先起来。”
“阿兄…”
江姝兰嘴唇苍白,抬头时泫然欲泣。
江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沉着眼:“叫她跪着!”
“祖母!”
江瑾修不赞同地皱眉,“洛瑶的事跟姝兰没关系……”
“不跟她有关跟谁有关,要不是她撺掇着,你能这么糊涂?”
江大夫人顿时动怒,她儿子是多金贵的人,向来修持己身,从不出错,京中谁不赞他一声好脾性,可偏偏摊上昨日的事情被人讥讽嘲笑。
“江姝兰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你怜她出身,想要抬举她我不拦着你,可是我和你祖母有没有与你说过让你别做的太过?”
“你父亲让她充作庶女已经是给了她脸面,回头找个不错的人家将她嫁了就是我们江家仁慈,可是你倒好,居然让她踩在了洛瑶头上!”
江姝兰被骂的身子轻颤,眼泪滚落。
江瑾修心有不忍:“母亲,姝兰从来没想要踩在谁头上,是洛瑶心胸狭隘,又百般刁难姝兰,我才忍不住训斥洛瑶。”
“昨日䧿山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顾虑不周才会让洛瑶生气,等她回来后我定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你知不知道江洛瑶去了铖王府!”
江瑾修脸色一怔。
一旁站着江鸿沉声开口:“今日在钱家,盛玦亲自送了洛瑶过去,你与谢寅他们三人昨日在灵云寺做的事情全被人知晓。”
“铖王妃大怒之下当众打了谢寅,洛瑶也揭穿了姝兰身份,事后铖王妃便直接将洛瑶带回了王府。”
江瑾修既是没想到洛瑶会牵扯到那位盛督主,更没想到她居然没回府。
他以为洛瑶已经回来了。
江鸿似乎是看出他心思,沉着眼道:
“洛瑶昨日因惊马坠崖,若非盛玦凑巧路过,她现在早就已经没了命,可哪怕是捡回了一条命,她也伤的极重。”
“今日在钱家赴宴的那些人,都亲眼目睹洛瑶被盛玦的人抬着进的钱家,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完好的地方。”
江瑾修脸色一白。
他以为宫中时傅来庆是故意说话激怒他,以为他是夸大其词。
只是在䧿山一会儿而已,洛瑶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你知道外头现在都是怎么说的吗?”
江老夫人面色冷凝:“那些人说,你心肠歹毒祸害亲妹,我们江家卑鄙无耻,欺辱没了爹娘的二房遗孤。”
“洛瑶是你二叔二婶唯一的血脉,她昨日要是真的死在了䧿山,外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就能戳碎了你的脊梁骨。”
江瑾修脸色血色顿消。
江老夫人说道:“我原是想着,以铖王妃的性子定会为着洛瑶的事情找上门来,哪怕她像是教训谢世子那样打你一顿,或是要拿着江姝兰出气,掀了咱们江家屋顶,那至少说明事情还能有得商量,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出面替你求情,她与洛瑶总能看在我的面上将事情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