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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掖庭对质,谢衍因她掌掴姜念瑶之事便对她有偏见,认为她小而毒辣。她自己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便是有契太后护着,御史们也以“德行未明,待考德行”集体弹劾上书。过几日,掖庭令找到了刘晔。刘晔那晚喝了酒,只知自己纵火,却不知自己杀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被刑判流放千里或万金赎罪。她在谢元英的撺掇下,再三向谢衍请求免刑。谢衍大怒,认为她不仅跋扈又是非不明,暗昧无知,便准了御史们上书。
她便成了北昭南楚有史上第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所谓待考德行,暂不册宝,册后大典无限期推迟。
刘滢将上一世发生的事细细捋了一遍,便唤来琥珀,交代了一番。
琥珀便领命而去。
此时,却有人报淮阴公主求见。
刘滢心中一阵剧痛。自她定为皇后人选,送入宫内学习礼仪,谢元英便不曾来探视过问。此时却求见,怕也为的是刘晔。
果然,谢元英进入内堂,才坐下便开口道:“晔儿的事,自有太后安排,何须你多言?”
“若继续查下去,引起士子百官不满,收拾不了场面,晔儿入刑,你心可安?”
咄咄逼人的质问。
刘滢心中嗤笑,想了片刻,决定继续装傻:“母亲,阿嫣不曾想到这一层。”
她胆小地嗫嚅道:“阿嫣只怕日后被人说是阿嫣唆使,便只想着,查清楚也好。”
谢元英冷嗤一声,轻视地看了刘滢一眼,果真不是我谢家骨血,这般懦弱模样。她也不耐烦再待在这里。
“下来你听命行事。莫要再自行开口。须知送你入宫,主要是巩固我们刘家和契家势力。这婚姻一缔结,刘氏多少亲族都有封赏进爵。莫要再自作主张。”
刘滢唯唯诺诺应是。
谢元英睨了她一眼:“圣上可有与你圆房?”
刘滢脸色绯红:“未曾。”
谢元英起身:“我猜定是如此。”说罢便走了。
那茶水都未曾喝一口。
刘滢心中百味杂陈,只能笑自己上一世是如何瞎了眼,竟看不出谢元英对自己淡薄到不近人情。可能,也是自己自小便没有父母的关怀,心中渴望,不愿相信罢了。
再望向窗外,夕阳已西下,已是飧食。
谢衍应是已在椒风殿中了吧?
谢衍心下烦闷,正在椒风殿内用食。
“皇后定然不是那样糊涂的人。”姜念瑶替谢衍夹了一块肉。
谢衍心烦时候,便习惯来椒风殿用食。姜念瑶知道他的脾性,知道他想听什么话。
“目前看,确实不像皇后指使。只是刘晔行事荒唐,料也是脱不了干系。只是现下这弹劾风波,”谢衍看着那精细的玉箸,眉心微微一皱,“可见这朝廷上朋党已成,歪风邪气太盛。”
“近日听闻圣上公务繁忙,正在着手羽林军之事?”姜念瑶知道谢衍自十一岁登基便致力于军力。南北统一是谢孙未竟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