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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梵西摩教是汗马王国的国教,这些年派遣传教士到圣丹王国到处传教,干了不少烧杀掳掠的勾当,老百姓恨之入骨,可是朝廷不敢招惹汗马王国,睁只眼闭只眼,所以教堂成了法外之地,连圣丹王国的官府也无权搜查。
这座教堂这样破败,已经荒弃几年了,也不知道当初汗马人为什么要撤走。
仰荩臣走进烧火做饭的偏房,和文留献和杨家兄弟妯娌认识,见大家十分热情,终于放下心来,从此在教堂里藏身。
好在教堂虽然在县城,离闹市有两三里路,又荒废了几年,没人过来打扰,除了偶尔有些孩子到外面的荒地上放牛,倒也十分清静。
他每天跟舒四五、杨家兄弟学做木工、搓织麻绳,一起赚些碎银子过日子,好在他内功精湛,耳聪目明,学起手艺也快,常常让三人十分佩服。
文留献是读书人,不会什么手艺,除了教七个孩子念书写字,常常到县城大街上摆一个小摊,揽一些揭裱字画的营生回来,赚几个碎银子。
孩子们见他巧施妙手,将一幅幅破污不堪的字画揭裱得焕然一新,常常啧啧称奇,脸上露出惊羡莫名的神情。
仰荩臣闲着没事的时候,经常登上院子东边的那座穹顶塔楼,凭栏远眺,默想心事。
塔楼的塔基是教堂的外墙,高约四丈,十分陡峭。塔楼顶上围着围栏,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高约五尺,宽约两丈,锈迹斑驳,大约有两千斤重,想来当初是吊在亭子下的横梁上,后来教堂荒弃的时间长了,才落了下来。
他在梦州时,陪夫人去过汗马人的教堂,见铜钟都不大,只要拉动绳索,牵动机关,里面的钟锤便会撞击钟壁,发出清脆悠扬的“叮当”声,可是眼前这个铜钟十分庞大,横梁上又没有机械设置,不知道怎么敲打。
一天,县城又赶大集,文留献带着孩子们上街买纸墨去了,舒四五和杨家兄弟妯娌也去贩卖木器、麻绳、女红,仰荩臣不敢抛头露面,又到教堂二楼的敞厅里做木工。
他做了一会木活,心想逃亡以来,几个月没有练过拳脚,只怕功夫荒废了不少,不如去塔楼上试试那口大钟,看看还能不能抬动,就跳下二楼,然后跑到围墙边,纵身跃上塔楼。
他站在巨钟前面,气运丹田,劲贯两手,马上弯下腰去,将八个手指一点一点插进钟底的缝隙,好不容易将大钟扳出一条缝隙,猛地插进两掌,使劲一抬,将钟口抬起半尺多高。
只是大钟十分沉重,他虽然抬得血脉贲张,虎背冒汗,再也不能抬起一分。
他只好抽手,急退两步,大钟马上扑回地上,发出“轰”的巨响,卷起一阵狂风,吹得尘灰乱飞,竟然夹杂着一股尸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正在纳闷,只听大钟里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非铜非铁,好像是一段木头,心想:“难道这钟是用横木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