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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起身,碰了碰程随的胳膊,“有没有受伤?”
程随摇了摇头。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泄愤似的踹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脚。
谁知这尸体突然蜷缩起了身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他他他、还没死?”
程随勾了勾唇,又很快板起了脸,“嗯,留命审讯。”
“我来处理,你去睡觉。”
程随不容分说地看着我,我只好妥协地再次转身上床,小声和他抱怨。
“我都好久没有遇刺了…这次又有谁要杀我啊…”
虽说屋子里的血腥气让人无端发怵,但程随在,我还是安心地阖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因着昨晚熬夜到了丑时才睡着,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府外锣鼓喧天,吵得让人心烦。
我捂了捂耳朵,朝不知道隐在何处的程随发起了起床气,“什么声音啊,吵死了…”
“…薛将军回京了。”
程随的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
我正闭着眼睛醒盹儿,几秒后才回过神来,“阿彦回来啦?!”
“你怎么不叫醒我?”
“程随,快和我去薛府!”
我匆匆洗漱好,拎着襦裙跑出了程府。
程随一如既往地跟在我身后,冷厉的脸隐在面纱之下,辨不清神情。
薛彦与我算是青梅竹马。
幼时除了程随,他便是我为数不多的伙伴。
程随常伴我左右,却不爱搭理我。
时常像小大人一样管我不说;我一偷跑出府去玩,就会被他拎着,带到我爹面前告状。
而我则少不了罚抄满堆经书。
因着他的背叛,我悄悄把他剔出好朋友的第一顺位,找薛彦便找得更勤了。
那时候的薛府如日中天。
我和薛彦变得越来越亲近,两家都乐见其成。
后来双方一拍板,干脆择了个黄道吉日,给还是萝卜头的我们俩定了娃娃亲。
连皇帝也下了正儿八经的诏书。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娃娃亲意味着什么,只听大人说我和薛彦可以待在一起玩一辈子,就高兴地拍着手同意了。
那天的程随难得沉了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想破了脑袋,合理怀疑他是不是舍不得我这个好朋友。
于是我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别不高兴啦,我也和你定娃娃亲,那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玩一辈子啦!”
“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能和别人说哦!”
我翘着小拇指去勾程随。
“不稀罕。”
程随却挥了挥小手,背过身去。
我撇撇嘴,翻身上床,决定不理他了。
可世事难料,薛父谋反的事迹败露,皇帝盛怒,下令屠了薛家满门。
我的父亲怜薛彦年岁尚小,百般向圣上求情,甚至被降了官职,才勉强保住薛彦的性命。
薛彦被发配到了蛮夷之地,未经召见不得回京。
未曾想五年过去了,薛彦会以如此风光的模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