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县令瞧着赵云、赵勉随县吏出了院门,马上把塌上的布兜掀开,将这些金饼好一阵端详,哂笑道:“这两小子倒也识趣。”
里屋转出一名年约三旬的妇人,利落的帮着他宽衣解授:“量他们草莽白身的,我就说不用穿戴这些,瞧你这一身大汗。”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震慑他们吗?”县令讨好般笑道:“毕竟其先父乃是千石的实权司马。”
边说边提着布兜来到里屋,伏地从床榻下吃力的拉出一个长条箱来,然后将金饼,一枚一枚的摆放进去,一眼看去,约莫有百枚之多,占有三分之二的空间。
再瞧塌下,还有一个已盛满了的箱子。
满意的欣赏了会满箱的金饼,方才穿了身黑色便衣,准备赴宴去了。
翌日,一大早,赵云兄弟即起身赶去上任。
有一说一,县令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他二人的上任文书,昨晚已经下发。
赵云身着儒袍,腰配利剑,飞马奔驰于真定县往南的官道之上。
虽说秋季的第二个节气——处暑刚过,但这太阳公的威力丝毫未减,行不多久,赵云身上已是汗淋淋的,腻的难受。
官道旁但凡大些的阴凉处,多有来往的走卒贩夫在歇脚闲谈。
反正也不赶时间,赵云时而牵马而行,时而下到道旁的田地中查看农作物长势,时而同忙活的田奴徒附闲聊,也算是了解民生了。
田地里的糜子,黄橙橙的,有少许已是“笑”弯了腰,那是要有个好收成。
不过这样的田地极为少见,大多因为雨水不足的缘故,籽粒干瘪,好似干草一般,直挺挺的。
种糜子的还好些,毕竟糜子是出了名的耐旱作物,生长期又短,算是夏粮一个很好的补充。
种其他作物就惨了,干裂的土地上,杵着大片快要***的庄稼,虽不说赤地千里,但也显得满目疮痍。
黄瘦的耕夫佃农,站在田垄阡陌间,仰头望天,期望着一场及时雨。
一路走走停停,过了约莫五十余里,终是赶在太阳落山前,瞧得前方又一处里聚显现,正是他的乡里,也是他“酂乡亭长”的官署所在了。
真定县作为前朝真定国的郡治,如今也是个大县,算上都乡,辖有八乡。
出了真定,一路往南,行个二三十里是为南乡,再往南二三十里既是赵家所在的酂乡了。
酂乡辖有三亭十里,民口千户,算是新兴的乡,民户多是近百年迁移而来。
就如赵云的赵氏就是其曾祖从真定县西南的赵陵乡迁来。
酂乡亭辖有四里,亭寺和乡治相邻,紧挨着赵氏聚落的赵里。
亭寺像县中的官寺一般,门口也立有桓表,是个一丈有余的立柱,上端钉着交叉的大木板,作为显眼的标识而用,不过只有一根罢了。
亭寺有一片亭舍,占地颇大。
因为“亭”既是最基层治安单位,也是邮驿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