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必须排在吃饱、穿暖后头。手里有钱，才有闲情逸致的资格。
“乖乖！”
“娘？”乖乖立即应声。
抬眸乖乖的看着池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眼睛很亮，眸子里都是欢喜。
池烟没说话，伸手揉了揉乖乖乱糟糟落满白雪、脏兮兮的头发。
她曾经掩藏的温情，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给了乖乖。
乖乖笑的咧开嘴，吸了吸鼻子。
等把池烟扶到破庙角落，他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拉了破旧发霉、腐臭的棉絮被盖在池烟身上，忍不住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昭露出他的心情极好极好。
小孩子么，藏不住一点点伤心，也藏不住一点点欢喜、雀跃。
池烟看他走路都蹦蹦跳跳，也跟着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轻松的心情了。
“娘！”
“……”池烟还是有些不习惯，忽然间多了一个好大儿，但她点了点头。
“娘，你会应我了，真好，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乖乖说着，在池烟身边坐下。
池烟往里头缩了缩，把乖乖拉到破棉被下，伸手搂在怀里，给予他一些温暖。
乖乖先是僵了一下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池烟，很快在池烟怀里蹭了蹭，脸上笑意更浓，心中欢喜更甚。
“乖乖！”
“嗯？”乖乖轻轻的应了一声。
欢喜的同时，又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娘又病了，不记得他是谁，也不会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虽然病有些好了，但是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你跟我说说好不好？”池烟让自己尽量温和，说话不要那么冷酷，免得吓着乖乖。
乖乖压根没在意这些。
他沉浸在娘病好了的喜悦里，一个劲点头，“好啊，娘要问什么？”
“你几岁了？”池烟问。
乖乖认真回答，“九岁呀，七过了八，八过了九！”
池烟点点头。
九岁，半大孩子，能这么乖巧，都是逼不得已成长。
穷人孩子早当家，他不单单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疯掉的娘，和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池烟眼角睨了一眼不远处角落的男人背影。
就那么躺着，能够屏息静气，让谨慎的她都没能发现，来历肯定不简单。
她得早些带着乖乖离这种人远远的。
“那咱们在什么地方？现在几月了？”
“凉州城，十一月过了！”乖乖认真想了想，很是歉疚道，“不知道十一月几！”
但能知道这些，对池烟来说，就已经足够。
“咱们进城去吧！”
她得想法子赚点钱，买两件厚实的棉袄，带着乖乖认认真真洗个澡，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池烟对这个异世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能听得懂乖乖说话，想来就能听懂别人的话，只要语言能沟通，她就有办法赚到钱。
“去城里吗？”乖乖轻声问。
城里乞丐很多，他们都分帮结派，每天讨到东西，还要上交，不听话要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