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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进来。”拓跋飏不急不缓地出声,并未抬头。直到两人进门,呼延苍野跪地行礼,他才说了声“起吧”,抬起头。视线一触上拓跋焰烁那件破了一条大口子,沾染了血迹的袍子,他不禁一皱眉:“这身装扮是皇叔的新喜好?”
呼延苍野低着头,偷偷地瞥了身边的拓跋焰烁一眼,心想他若是把今儿街上的事情说了,只怕凌无双就要倒霉了。
拓跋焰烁低头看了眼破了的袍子,胸口还有丝丝的疼痛传来。他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还不错吧?”
拓跋飏早已经见惯了他这个异类的样子,也不再多纠缠这个话题。
“迎战鲜于一事,你们二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臣以为,应该孤注一掷,攻破鲜于的南面。届时叱罗一定会趁火打劫,攻击鲜于的北侧。鲜于自顾不暇,被镇压的小部落自然动乱。若是我们能收服其中一两个部落,鲜于很多地方自是不攻自破。”呼延苍野雄心壮志地道。显得信心十足。
拓跋焰烁却一脸正色地道:“我们能想到的,鲜于定然也能想到。”
若是事情真有呼延苍野想的那么简单,拓跋飏早就攻破鲜于,不需要与皇甫睿渊合作了。只怕这是一场硬仗,胜负这时言说都太早。
呼延苍野的脸色一赫:“是臣考虑不周。”
“不,将军的建议不是完全不可行。南面必须要打,若能收复鲜于的小部族更好。只是,到底主攻哪一边,我们还需要再细细思量。”拓跋焰烁看向拓跋飏:“大王觉得呢?”
拓跋飏点点头:“孤王赞同王叔的看法。”
呼延苍野一听两人一时间也没有决断,不禁急切,脱口道:“不如请莫邪将军参战?”
拓跋飏的脸色一暗,书房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呼延苍野这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
“你们二人过来看看地形图。”拓跋飏直接略过他的话。
呼延苍野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桌边,看向桌上的地形图。三人说说点点,研究战略,各个面色沉峻。
夜宴如期而至,翾国的使臣已经做好准备,若是拓跋飏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他们也必不会将公主留下受辱。至于凌无双本人,她始终没有开口。不知情的人大多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没了主意。
夜宴被设在议政殿前的空地上,通明的灯火将夜晃得如白昼一般。
拓跋飏高坐于上位,身边属于王后的位置却空着。朝臣们分布两侧,时不时有人看向左侧第一排坐着的拓跋焰烁。平日里,他从不参加各种宴会,今日怎么会出现?即便是今日这种场合,朝臣们都官服出席,他却依旧是他那身补丁装。
而这大殿之内,除他之外,还有一人比较特殊。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身便装的男子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高挺,小麦色的肌肤配上一双凤眸,满身的桀骜之气难掩,就好似一头无人能驯服的狮子一般,正蔑视着周遭的一切,与这殿内的热闹格格不入,好似这殿内的一切都无法吸引去他半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