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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风轻却被恨铁不成钢、渐有化身虎爸狼妈的父母拴在家里做作业,动弹不得。吴来可无奈,自己跑上锦绣峰,啥也没见着。
几天之后风轻的父母对孩子的学业督促习惯性地松弛下来,两人才约个日子,上了锦绣峰。
盛夏酷暑,烈日当空。上山的游客寥寥无几,山林寂寂。两个活跃好动的半大孩子汗流浃背,在疏林芒草间穿行。胖胖壮壮的吴来可问风轻:“到底在哪里啊?迷路了是吧?”
风轻胡乱地捋一捋湿淋淋的头发,气急败坏地骂:“靠靠靠!明明就是这个方向,怎么可能迷路?鬼打墙吗?”
吴来可呸了一声:“明明是你猪脑子迷了路,还怨鬼打墙!你从来都是死不认错!没看到这鬼天气?太阳晒死了人都!哪个瞎了眼的鬼不怕太阳晒死?咦,对了,你说鬼如果眼睛瞎了看不到太阳,它还害怕吗?”
风轻不耐烦地回答:“肯定害怕的。没看吸血鬼电影?紫外线会灼烧鬼身子,瞎眼鬼也一样。你猪头啊?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吴来可反唇相讥:“你才是猪头!那是外国的吸血鬼,不是咱们中国的鬼。品种不一样!就像泰迪跟中华田园犬……咱们中国鬼不吸血,说不定不怕紫外线。”
风轻嘁嘁嘁几声:“我呸!鬼还分品种?这是泰迪,那是阿黄,那是藏獒?你说什么鬼话?”
吴来可翻个白眼:“让你打败了。我说的是比喻!比喻!比喻懂不懂?蒙古人种知道吧?雅利安?盎什么……格鲁人种,人有人种,鬼当然也有鬼种,鬼是人死了变的嘛,没有品种,一视同仁才奇怪!”
风轻理屈词穷,愤然抿住嘴巴,扭头冲上一块人高的山石:“好了别废话,上这里凉快凉快。四边认真瞧瞧那幢破屋子!”
吴来可跟着上来。山石顶上地方不大,两人挤在一起,脚下不稳,不敢再斗嘴打闹。披襟迎风,虽觉凉快,上面没有树荫遮蔽,阳光直接烘烤头皮,并不舒服。吴来可嚷嚷:“热死人了都!不行了不行了,那边有棵大椿树,过去歇歇。找不到就算了吧,肚子有点饿了。”当先溜下来,向几十丈外的大树跑过去。不死心的风轻双手搭在眉头上做个眼檐,四下眺望。
东南西北扫视一圈,依然找不到一周前看到的旧屋子。山下一望无际的土黄色仿佛都要让暴烈的太阳晒得冒出火星。那是他从小到大看惯了的黄土高原,大气磅礴,莽莽苍苍。然而在这时刻看来是那么的死寂荒凉,让人厌烦。他恨恨地用手掌抹擦颊边流淌的汗水,嗯口口水,溜下山石,跟随吴来可跑向大椿树。
还没到树荫下,他惊喜地瞪大眼睛,叫一声:“吴来可,快看!就是他们!”飞步冲到。树荫下除了胖胖壮壮的吴来可,还有一对斯斯文文的眼镜夫妇,正是一周前见到的那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