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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
与他的眼神一样冰冷的称呼。
我的林云策一定还和我怄气,气我在他当年自请随父出征时,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气我在他主动求和后,我还彻底将他关在门外。
我尽量安抚自己。
可他对乌雅温和地话语却尽数灌进我的耳内。
“燕北风俗,还未束发便代表未出阁。”
“雅雅,还不快些道歉。”
乌雅面露抱歉,极其自然地要拉我的手,被我不露痕迹地避开。
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只在乎我的林云策。
或许他只是隐姓埋名蛰伏在乌托国,想要从内部瓦解,乌雅只是他计划中的其中一步。
十年,整整十年。
足够林云策挖掘许多乌托国的消息。
当年清河郡主虽大败乌托,但乌托地处蛮荒,不可长久居住,近年来一直有迁徙的计划。
故而,无论如何。
燕北与乌托的战争绝对不会就此停息。
我当夜便回了京都。
翻查起当年燕北与乌托在边疆的案卷。
一十三名将领。
主将,副将,无一例外全都被生擒,带到乌托的营帐外斩首示众。
我已看过无数次。
可每看一次,心中总是酸涩不已。
那时候父皇还在,顾不得伤痛,忙得焦头烂额,我在收到消息当日,偷溜出宫墙,骑马出了城门。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说燕北即将覆灭。
四处逃窜百姓的脚程比我的骏马还要快。
最后,是清河郡主抓我回来。
她与往日娇弱的模样完全不同。
高高扎起的马尾,一身银白色的戎装,眼眶虽有红肿,但不失神采。
我那时才想起来。
清河郡主还未出嫁时,也是位女将军。
她抚摸着我的额发,目光深远,“公主啊,回宫里去吧,云策会回来的。”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
我的林云策不会回来了。
案卷记得那样清晰,仓惶逃回来的士兵描述地极其详细。
血溅多高,头颅滚到何处,乌托士兵高亢的士气。
可我不想清河郡主伤心。
我知道我有我的责任,清河郡主也有自己的抱负。
醒来时,眼泪濡湿了枕巾。
青萤便在床榻前候着我。
我轻声问她,“青萤,你觉得这是林云策的计谋吗?”
青萤的身影有片刻的愣怔,拢开帷幔,带着一丝笑意,“那自然是了,驸马爷从小聪明得很,又古灵精怪的,常常捉摸学堂的讲师,林将军那时隔三差五进宫,总要打上他三五顿。”
从前这宫里头鸡飞狗跳的。
我和林云策成日吵架。
他说我是成日上蹿下跳的猴子精转世,我说他是摸爬打滚泥鳅精。
母后得知此事后,把我们两个都关进书房内。
全部罚去摘抄佛经。
抄着抄着,我们直接打起来了。
这回把佛经都撕烂了。
佛经天女散花状飘到我脸上时,我听见林云策贱兮兮的声音。
“殿下,来玩个游戏,何人输了便要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