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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仪不紧不慢地起身,浑身上下像丝带一般柔软,却又不乏些高贵气质。她站在那里,像一朵带露的海棠花,一双杏眼里是万种风情,她看向公主的那一眼却含着些戏谑。须臾,她娇笑着对皇后娘娘说:“想必这位便是玉贵妃姐姐吧,百闻不如一见啊。”只要是有心的人,很容易从她的话里觉察出讽刺的意味来。
公主也只能当作不知道,温和地回答到:“云昭仪妹妹过奖了。”
皇后娘娘见事态不对,赶忙出来当和事老,说:“你们姐妹这般亲和本宫便放心了,进了宫就都是皇上的人,大家和和气气,让皇上省心才是好的。”
“谢皇后娘娘教导。”公主毕竟是在宫中长大的,对于宫中礼节必然是比我通晓,说来我这个掌管礼仪的女史实在是有名无实。公主的话在云昭仪听来很刺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昭仪认为这是对皇后的阿谀奉承。
“今儿个姐妹们也算见过了,本宫也倦了,都散了吧。”皇后大概是不想云昭仪再和公主起什么摩擦,便想打发她们各自回去。
“臣妾告退。”
我跟在公主身后,目不斜视,淑贵妃和云昭仪竟也一路无话。从大殿出来,素云依旧规矩地站在阶前,我挪动着发酸的腿,暗自感叹,宫里长大的人的腿就是不一样。
回到瑾瑜殿,在别人不察觉的情况下,我以尽量快的速度走到自己屋里,梅香已经把早餐摆在桌上。我疾步赶到桌前,拉过凳子,坐下,端起粥对一旁站着的梅香说:“好梅香,你家小姐我差点儿就饥寒交迫而亡了。”好在以后只要每月初一十五去请安便可,不然我非死在上面,壮烈殉国。
吃罢早饭,整个上午我都无所事事,看了几章《毒草全经》,实在看不进去了,又只得悻悻地放下。宫里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闲得多,至少现在我只能看着梅香把我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适当的地方。她的背影很像春景,春景在我的生活里一直扮演着姐姐的角色,而这时的梅香像春景那样细心的照顾我。
自从婚典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那只笑面虎陛下,换言之,我的公主殿下被冷落了,而我也游手好闲了近一个月。中途除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听云昭仪的挖苦,我和公主几乎都没有踏出过瑾瑜殿半步,也没见什么外人。在这段时间里,梅香的潜能被挖掘出来,她对消息有着天生的敏锐感,于是她成了我们知道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径。
从梅香的口中得知,后宫最风光的女人便是那位妩媚动人的云昭仪娘娘了,当朝宰相张恩之的掌上明珠张紫云。当云昭仪娘娘还是紫云姑娘的时候在花园弹琴,被张宰相的一位门生偶然窥见,惊为天人,回家后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的思念后,做了一幅《春园抚琴图》,紫云姑娘因此名动临梁,才子词人都纷纷填词作赋来称赞她的美貌。就连当今圣上也慕名而去,于是有了今天的云昭仪娘娘。自打紫云姑娘成为云昭仪娘娘之后,圣宠日隆,后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和淑贵妃,其他妃嫔都唯她马首是瞻。但由于膝下无子,皇上也不好太过偏袒,所以至今只是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