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动静闹得太大,一来二去,就有人牙子盯上了我。走投无路之下,我拼死当街拦下一匹快马。
马儿受惊,马上那人猛地一扯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挡去我面前的烈日骄阳。我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耳畔有疾风刮过,马蹄声堪堪落在我身侧。
后知后觉的心跳快得让我眼前发昏,我腿一软,跪坐下来。
骂声自后头传来,我才发觉眼前这人不仅当街纵马,还带了随从,想来身份不低。
“找死?你可知你拦的是谁的马?小侯爷若伤着半分,你有几个头够砍?”
小侯爷?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像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若是给我一鞭,而后走人,我一定会被人牙子带走,不知卖去哪里。
他若是愿意帮我......既是小侯爷,一定能帮我将这认罪书送进尚书府。
我紧张盯着他,一时话都说不出来,连四周的声音似是都淡去了。
少年长身玉立,扯着缰绳看了我一眼,而后翻身跃下马,朝我伸出手。
他身后的阳光烈得晃人眼,可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等了很久,才试探着拉住他的手,任他将我拉起身。
我一直记得,最初是齐穆救了我。那时我便想,只要他需要我,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做,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帮他。
齐穆听我讲完一切后,先将我带回了侯府。
我梳洗过后,换了套崭新的衣裙,头一次戴上了珠钗。收拾好后,便有人引着我去院子里头。
他正站在小池边儿喂鱼,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便笑开。他说,“这才像回事儿。罢了,送佛送到西,明日我陪你去尚书府。”
有齐穆在,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他们说我的生母早就得了疯病,死了有十年了,可毕竟是宋尚书的骨血,我还是被尚书府认了回去。
从那以后,我就改叫宋别枝。
我在尚书府的日子并不太好过——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算认几个字,就算再小心礼数,在同辈眼中也是粗鄙不堪,免不得受排挤。而父亲子女众多,我同他又没什么感情,甚至连我的生母,他怕是也记不起了,除了最初两日还会问我两句,后面便抛之脑后。
但我也不甚在意,尚书府上有吃有喝,即便是庶出的小姐,吃穿用度也远非平常人家能比,有这样好的日子过着,我在意那些做什么?
不过我毕竟是尚书府刚认回来的六姑娘,有些场合姊姊们就算再不愿意,也是须得带上我的。
我无可无不可,倒是在这些时候常常遇见齐穆。多数时候男宾女宾都是分开的,碰上是一回事儿,能说两句话的机会寥寥。可他依旧会找机会同我闲聊上两句,倘若实在没机会,就在旁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朝我挥手。
再后来一回,是秋色浓时,我同几个姊姊妹妹一起去郊外观赏枫叶。她们本没想带我,是父亲那日不知怎么又想起我,嘱咐了四姊多带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