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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何家小妹的叫骂声不停,但姜燕宁冷静的样子成功安抚住了瓜娃子,他定了定神,小声道,“说是阿爹读书时就花了不少,后来娶你的彩礼,阿爹生病吃药什么的也要花钱,还有葬礼什么的……我们已经努力在还了,可这债怎么也还不清……”
姜燕宁敏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怎么着,这些钱都是你爹欠下的?有借据么?”
瓜娃子楞了楞,连忙摇头,“没有,小姑姑说都是一家人,都没有签借据,三叔可以作证。”
“就是今儿被雷劈的那个?”
瓜娃子默默点头。
“他都被雷劈了,你还相信他的话?你阿爹在世之前是秀才还是童生?”
“秀才!阿爹是秀才!我爹还是书塾里的坐馆先生,是咱们这里出了名的读书人!他们说阿爹比姑父考的还好呢,以后是要做大官的!”瓜娃子挺起小胸膛,一副骄傲模样。
“朝廷对读书人本来就有优待,只要是秀才,就可以减免佃租,既然你爹是秀才,虽然没有明面上的俸禄,可暗地里的银钱肯定不少,而且他又是坐馆先生,本来就有工钱,不赌不嫖的,就养一个你,怎么着也得有些积蓄,怎么可能欠那么多的钱?”
瓜娃子愣愣望着她,忽然想起来,“对的!爹说的,他以后还要送我去麓山书院读书,所以家里连房子都不用修,钱都给我存下来读书,到时候我们爷俩就住书院里!”
姜燕宁眉心一跳。
麓山书院是大雍出了名的书塾,里面都是名师大儒,自然的束脩费用也不低,瓜娃子他爹既然放话说存好了钱,必然是攒了不少银子,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身后事都操办不起。
“当初你爹去世之后,家里是谁收拾的?”
瓜娃子看着姜燕宁的眼神,心口一跳,“是三婶和小姑姑……她们说阿娘你哭累了,又是个新妇,不懂这里的风俗,家里的东西都是她们收拾的,后来小姑姑说咱们家欠了钱,阿娘你也在家里找过,没找着银子。”
是真的没找着银子,还是银子早就被人拿走了?不仅拿走了,还刻意留下一堆没有借据的债务!
姜燕宁目光微冷,视线在被拍的砰砰响的木门上落了落,继续转了个话题,“好,既然没找着银子,那我嫁进来,没嫁妆?”
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原主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绝对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她怎么说也该有嫁妆的。
“当初阿爹是迎亲前遇着的山匪,婆婆那边不乐意让你嫁过来,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瓜娃子觑看了眼姜燕宁的脸色,生怕她难过,忙道,“后来大舅和二舅也过来的,娘你看,咱们家里这些家具都是大舅二舅他们自己打的,他们一定是惦记你的,只是阿娘你说外祖家那边都是死脑筋,一直都不肯回去。”
姜燕宁环视四周古朴却不失精致的家具,心里若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