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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这蛋糕我没花钱,是我自己——”
“什么不是?你半聋半瘸没有工作,一天在家什么都不做,哪来的钱买蛋糕?还不是尽挥霍我弟的工资!”
“好了,大晚上别吵到邻居。”
陆战骁蹙眉打断姐姐的训斥,回头冲孟清念吩咐:“你去里屋看看孩子醒了没有,把孩子照顾好,其他的事不必费心。”
细密的刺痛忽得蔓延心口。
孟清念眼眶骤然一红,什么叫不必费心?
今天是她的生日,六年了……他还是不记得吗?
可她没有勇气反驳过他的话。
放下蛋糕,咬唇忍着委屈,她缓缓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身后,陆娇斓的抱怨传来。
“阿骁,你看看孟清念这没读书,没文化的废物样子,除了一张脸能看,给你提鞋都不配!”
“当初是她自己愿意给你带路进村,结果遭到雪崩瘸了右腿,又不是你的责任,给点钱打发就好了,你干嘛和她结婚?”
“现在好了,一拖就被她拖了六年,错过了无数次回首都的机会。你可是咱们第一军人世家的继承人,窝在小小的漠河不知道多闹笑话!”
字字句句,都在控告——孟清念配不上陆战骁。
她狼狈躲进房间。
其实这六年来,‘配不上’这种话她听了很多次。
她是姥姥在漠河边捡到的孩子,从小左耳失聪,和姥姥相依为命。
陆战骁是漠河驻军的营长。
六年前意外断腿后,陆战骁主动提出娶她。
而她第一眼见他就喜欢……
她以为他愿意娶她,多少也有些情意,可六年来,他对她一直淡淡的,哪怕在床上,他也没笑过。
“哗啦!”
厚重的门帘被掀开,陆战骁走了进来,打断思绪。
孟清念忙站起,地上,男人的影子越靠越近。
她局促拉着衣摆,就听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姐姐是医生,她习惯了首都的生活,因为我被借调来漠河医院,心里难免有怨气。”
“她的话难听,但其实是针对我,你别放在心上。”
难得的安慰叫孟清念诧异抬起头,心头一暖。
“阿骁……你是在关心我吗?”
对视间,男人的黑眸比夜色还要浓醇,荡着她的心,她试探着抱上男人脱下外套后劲瘦的腰,他没有推开她。
像是被鼓励,她红着脸,满眼是光看着他,忐忑又紧张:“我好高兴!今晚……我们睡一屋好吗?”
但陆战骁却冷淡推开了她:“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原来他来一趟,只是为自己姐姐圆个场。
凝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口抽抽的疼,她鬼使神差问:“你后悔娶我吗?”
陆战骁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避而不谈的沉默,是不是就是默认?
夜风呼啸,无人作答。
今夜冷的可怕,孟清念抱紧自己,盖紧被子却还是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