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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凤无双便发觉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她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小宝扒在桌边,看着她手中的粥,看得几乎眼睛发亮。
于大婶起身去了屋中拿东西,她犹豫着问道:“小宝,你没有吃吗?”
小宝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凤无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小宝委屈道:“娘亲说,这是家里最后一碗粥了,要留给姐姐吃。”
凤无双愣了愣,手中的粥立刻变得烫手无比。
她自问,承受不起这样的好意。
“那你们吃的什么?”
小宝道:“我们吃的可多啦,树根、野菜,能挖到什么就吃什么。”
凤无双将粥碗放了下来,心中一时百味杂陈。想了想,她将粥碗放到了小宝的面前,道:“小宝一定没吃饱对不对?小宝喝粥,姐姐吃些野菜就好了。”
小宝刚接过碗筷,于大婶就掀了帘子出来了,见状,呵斥道:“小宝,这粥是给姐姐喝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宝咬咬嘴唇,犹豫地看看于大婶,又看看凤无双,不敢动了。
凤无双忙道:“于大婶,你别这样,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吃这些就够了。我们已经够麻烦你们了,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于大婶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正好于大哥也进屋了,凤无双追问之下,两人才道出实情。
连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不仅他们一家,这整个村子,都是这样。再加上,村子地处偏僻,朝廷又不肯拨款赈灾,能熬到今日已属不易。
于大婶叹了一口气,道:“我如今呀,只盼着老天爷能可怜可怜我们,来年能让我们有点收成。我们也罢了,这村子里那么多的孩子,若是整日靠吃这些,可如何是好啊。”
见凤无双沉默不语,于大婶歉然道:“瞧瞧我,说的什么呀,这是我们村中的事,实在不该让姑娘跟着一起烦恼的,姑娘,你别放在心上啊。”
凤无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门一开,走进来两个头发花白的大娘,一人手里提了一个篮子。
其中一个篮子中是三个鸡蛋,另一个篮子里,则是一尾新鲜的鱼。
“姑娘,你醒啦?”
凤无双并不认得他们,于大婶解释道:“这是村里的孙大娘和鲁大娘,今日老于将你救回来啊,大家都帮了忙的。”
凤无双忙起身道谢。孙大娘握住她的手道:“闺女,咱们村子里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便是咱们与你的缘分。大娘这里有三个蛋,不多,小宝他妈,回头啊,你煮了给他们俩吃,啊!”
另一个大娘也忙把篮子里的鱼给了于大婶。
凤无双红着眼眶站在原地,她何德何能,竟能遇上这样的好人?孙大娘握着她的手粗糙而温暖,直熨帖到她心里去,要将她整颗心的寒冰融化。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道:“谢谢,谢谢你们。”